第79章 间接的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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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沈淑妃所料,太子得知建文帝前去回雁山庄避暑的消息之后,在东宫大发雷霆。
    “孤的妻儿刚死,他就大张旗鼓地到避暑山庄去享受,这可真是孤的好父皇!”太子愤怒,一脚踢翻案几,儒雅的面孔显出几分狰狞:“有他这样当人长辈的吗?孤从小就知道他不喜欢孤,可是孤没想到他竟能绝情至此!”
    见状,幕僚连忙缓声劝道:“太子请息怒,这东宫人多眼杂,您眼下四面环敌,不宜再横生枝节。”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想废了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孤现在连在东宫抱怨叫屈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太子愤恨,揪住幕僚的衣领厉声质问:“父皇他为什么对我这么无情?明摆着是晏云裳对敏莲母子痛下杀手,他为了偏袒她跟睿王,非但不肯查明敏莲的死因,还污蔑她患了疯病,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幕僚险些被太子掐死,他看着眼前形容癫狂的太子,抓住他揪着自己的手,极力安抚:“太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这时候万万不能失了分寸,那幕后之人如此作为,就是想逼得您自乱阵脚!您可别中计呀!您想想,倘若您有个差池,太子妃和未出世的小殿下不就白死了吗?太子,既然您知道那位靠不住,那您就只能靠自己了,只有您这个做丈夫、父亲的能够替太子妃他们讨回公道!”
    太子的情绪仍旧很激动,他又哭又笑,唾沫横飞:“古往今来,还有哪个太子比孤做的更憋屈?从小到大,父皇都不满意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是错,萧千宸永远是对的!永远是最受宠的!孤知道,父皇早就在盘算找个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废了孤!孤的储君之位坐不稳了,坐不稳了!”
    幕僚无言以对,建文帝对睿王的偏宠已经到了近乎荒诞的地步,睿王甫一出世,建文帝就给睿王取名“宸”。
    那可是帝王将相才能用的名讳!
    睿王府的小郡主刚呱呱落地,建文帝赐下的封号后脚就到了,这还只是个郡主就宠得无法无天,要真是个小世子,太子的储君位置估摸早就飞了。
    大楚历经百年风雨,还真没见过哪个亲王的地位凌驾于太子之上,建文帝的昏聩简直令人发指!
    “太子,您别难过,我们慢慢想法子,总能想到办法的!”幕僚苦口婆心:“太子,无论将来如何,至少您现在还是大楚的储君,没有人能夺走您的身份,除了皇上,您无需向任何人低头,皇后他们纵然野心勃勃,可他们也无法堂而皇之地挑衅大楚的国法。”
    “国法?我父皇他就是大楚的国法,他想要谁做太子,谁就是太子!”太子嘶吼:“这两年父皇越来越宠信萧千宸,再这么下去,孤不但会失去储位,连命都会丢掉!”
    幕僚大惊失色,急忙去捂太子的嘴,惊恐:“哎哟我的祖宗!太子切莫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当心隔墙有耳啊,到时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您就真的百口莫辩啦!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想想小皇孙!”
    太子闻言倏然松开幕僚,踉跄地退了几步,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两眼血红如困兽,瞳孔急剧收缩着:“你说的都对,我只要一日是储君,他们就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我怎么样,储君是国之根本,易储就等于让江山动荡……”
    “孤不能有事,孤还得查明太子妃之死的真相……”太子神情恍惚,目光飘忽,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除了孤,这大楚最大的就是父皇,那要是,没了父皇呢……”
    幕僚惊骇,脑门上的冷汗浸湿了鬓角,他再次扑上去死死捂住太子的嘴巴:“太子,您真是糊涂了,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是大不敬,是要、要诛九族的!”
    太子一把扒开幕僚的手,苍白的脸将那双幽深的黑眸映衬得极其深邃,仿佛澎湃的大海深不可测。
    “诛什么九族?孤姓萧,孤的九族就包括了父皇!父皇难道想把自己杀了吗?他舍得吗?孤再这么坐以待毙,就真的只能把皇位乃至性命拱手让人了!”
    幕僚被太子这一番惊人之语给吓得魂不附体:“太子,您、您在说什么?您想做什么?”
    “孤还能做什么?”太子嘶声怒吼:“不管是孤还是太子妃,要权没权,要财没财,父皇不就是为了不让孤做什么,才把孤养成了绣花枕头吗?孤现在孤立无援,他们满意了?他们都满意了!”
    太子犹如一头焦躁的野兽在室内来回踱步,每一个脚步都走的格外沉重,他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华贵的太子冠服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再配合他神叨叨的表情,整个人都像是在热锅上打转的疯人。
    幕僚犹豫片刻,环顾一圈周遭,走到太子身边,低声道:“太子,您忘了自己的母族孟家吗?”
    太子陡然止步:“孟家?”
    “是啊,孟家是天下士林之首,倘若有了他们帮衬,太子您的处境兴许会比现在好很多,晏皇后势大力沉不假,但她也不敢贸然和天下读书人作对,您别忘了,文人杀人只需要他们的一张嘴一支笔,而且文人是杀不尽的。”
    太子拧眉,眸光明明灭灭:“孤的外祖父早就致仕了,孟家如何和晏云裳抗衡?更何况,外祖父早就说过,孟家人是清流纯臣,不会参与党争,孤要外祖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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