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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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地走了出来,身上却留下了大面积的烧伤,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痛,还伴随着麻烦的并发症,这让津岛修治稍稍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选这么痛的死法了。
    他想着,如果还有下一回的话,就试试看入水的死法吧。
    因为实在没有办法走远,又不希望被别人发现送到医院,津岛修治在天亮之前选了一个小巷藏进了角落之中,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着花火大会的到来。
    不吃也不喝,好像也并不怎么困,他只是睁着眼睛发呆,看着头顶上蔚蓝变成漆黑,漆黑又变成蔚蓝,大概过了好几天吧,他懒得计算,毕竟这两种颜色在他的眼中也没什么两样。
    有一天耳朵里传来的声音忽然嘈杂了起来,带着欢声与笑语,世界热热闹闹地碰撞了起来。
    而他的眼前其实已经有些看不太清了,像是隔水望花般有种不真切的虚假感,朦朦胧胧的,像是沉浸在一场无边的梦境之中。
    砰嗵!!
    烟花升空的闷声巨响很遥远,反倒是人们的惊呼与兴奋的叫喊离得很近。
    他知道烟火大会开始了,于是努力地撑开了疲惫的眼皮,安静地、了无生息地在望着他仅有的一线狭窄的夜空。
    在那漆黑的、窄窄的幕布之上,焰火璀璨地盛放着,在一刹光亮过后,如同流星般拖着长长的灿金尾巴,义无反顾地奔向了津岛修治。
    那是足以让人惊喜、让人满含期待地敞开怀抱,准备相拥的景色。
    但那烟花也如流星一般,在奔赴的途中便燃尽了身躯,余下轻飘飘的灰烬悠悠地晃荡着落在他的手上。
    只留下了一点微不可察的温热,和砂灰色的破碎粉尘。
    第47章 第 47 章(戳一戳怕疼的小可爱)
    津岛修治没能撑到烟火大会结束。
    伤口感染所带来的高热和食水不进的几天已经将津岛修治全部的体力都消耗殆尽了, 他的脑袋如同被人一下下敲击着般钝钝的疼痛,意识已经如同一团浆糊般模糊不清了。
    恍惚之间,他仿佛又再一次地回到了那一场大火之中,身体只如被架在熊熊篝火上难以挣脱地烧灼着一般, 每一个细胞都正被一点点蒸干水分, 变得薄脆又焦枯, 轻轻碰触就会变成干涩的齑粉, 一声不吭地被风裹挟着吹远。
    火在烧。
    有什么东西在灰烬中重生。
    在这一场与怜央约定好了要一起来看的、绚烂又颓靡的烟火之下, 津岛修治的意志被无限地削薄了。
    在热热闹闹的、人人欢笑着的夏日祭之中,无人知晓的冰冷小巷里, 长久的静默之后, 断断续续地、挣扎又呜咽地响起了稀薄压抑的低低泣音。
    呜
    津岛修治紧紧攥着手中的狱门疆, 蜷缩起了颤抖的身体,他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坚硬的牙齿撕破了柔软的唇瓣, 将痛苦的哀嚎都混着淡红色的血水一起咽了下去,空无一物般的鸢色眼瞳之中是哀恸、易碎的泪光, 直到身体疲倦到了极致, 直到世界漆黑、彻底失去意识,直到昏厥了过去。
    他才摆脱了那比地狱更让人生畏的无边噩梦。
    。
    津岛修治是在医院醒过来的。
    雪白的病房,浅色的窗纱, 温柔又明亮的日光从窗户投射进来, 有医生和护士忙忙碌碌地做着手头上的工作, 世间一切都平凡又美好。
    而他身上裸露在外的肮脏伤口像是被细细清理过, 涂抹了药膏, 又缠上了干净的纱布一般, 除了皮肤表面黏腻又冰凉的药膏触感和微微紧绷的束缚感之外, 就再没有其他不适的疼痛感了。
    津岛修治从略显陈旧的薄被下抽出了自己的手臂,迎着阳光向上举起,蓝白条纹的宽阔衣袖顺应着引力滑下,露出了一条被雪白绷带密密包裹着的纤瘦手臂。
    看来是被人发现送到医院里来了。
    津岛修治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一侧首,看上去古怪又恶心的狱门疆也没有被落下,正好端端地被安放在床头柜上,津岛修治便伸手将狱门疆拿过来,重新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醒了吗?
    有人绕过用来隔断的浅蓝色门帘走了过来。
    津岛修治撑起身体来,抬头看了一眼。
    那是个身穿军装、留着半长黑发的年轻男人,眼角上挑,长相俊秀,但神情却让人微妙地感到了些许不舒服,正半睐着酒红色的眼瞳,笑眯眯地打量着他。
    我的名字是森鸥外,在部队担任一名小小的卫生科长。他十分自谦地这样说道,而后走到津岛修治的床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在回东京处理一些事务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你,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
    津岛修治很熟悉森鸥外的眼神。
    那是政客在嗅到了利益的铜臭味时,眼中常常会流露出来的贪婪色彩。
    他别开了视线,凝视着被自己捧在手心的狱门疆,冷淡地说,我身上没什么值得觊觎的。
    而森鸥外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位小先生,恕我冒昧。他说道,你知道,自己拥有异能力吗?
    森鸥外没有完全跟津岛修治说实话,但也并非是完全的谎言,他只是稍稍地修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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