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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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也没有遮掩过他的野心。
    太宰治就像是一只顽固又封闭的蚌一般,将自己柔软又致命的心脏塞进去、塞进去,藏到最深的内里,藏到了谁也进不去的黑屋中,连一丝鲜活的情感都不肯表露出来。
    他讥讽着,又嘲弄着,用那严丝密合、无懈可击的坚硬外壳对抗着森鸥外试探性的进攻。
    没有办法。
    森鸥外有些遗憾地想着,看来对付与谢野晶子的那一套用在太宰治身上是行不通的。
    这个孩子太过聪慧也太过多疑,他对人性的绝望就明晃晃地表露在那双鸢色的眼瞳之中。
    这样的孩子,如果不能耐心地一点点靠近,一点点瓦解掉他心中厚重的冰墙的话,就只会加重他对他人的猜疑与警惕,如同受惊的小兽一般越发谨慎地隐藏起自己来。
    这需要时间。
    但森鸥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已经为了太宰治将回去的时间延后了一天了,战争的时机稍纵即逝,森鸥外的重心始终还是落在他心心念念的[不死军团]计划上,即使再舍不得太宰治这颗疑似可以消除掉他人异能力的钻石,他也只能忍痛先暂时把太宰治挪到一旁搁置。
    看来太宰君的意志相当坚定。森鸥外有些遗憾地说道,连邀请都没能说出口就被拒绝了,真是令人伤感。
    他还有些不死心地怀抱着希望问了一遍,太宰君难道不想保护我们身处的这个美丽国家,为了这片土地上欢笑着的国民而战吗?
    美丽吗?太宰治鸢色的眼瞳之中是灰蒙蒙的一片,那为什么我看不见呢?
    在他迄今为止的短短人生之中,只看见了人们永不休止的贪欲、孜孜不倦的纷争,他们握枪,只将枪口对准无法反抗的柔弱者,以惺惺作态的凛然姿态守护着自己丑恶的私欲。
    这世界美丽吗?
    是美丽的。森鸥外肯定的说,他半睐起的酒红色眼瞳中所流淌着的,是对这片土地炙热又粘稠的、真真切切的爱意,他低沉着声音说道,太宰君无法欣赏到这样的景色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森鸥外站起了身,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先行告辞了。
    病床旁的床头柜之上为了方便护士交代清楚注意事项而备着便利纸和圆珠笔,森鸥外便俯下身去,信手拿起圆珠笔,又抽了一张雪白的便利纸出来,用手指压着刷刷几笔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如果改变了主意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哦,太宰君。森鸥外将那张便利纸递给了太宰治。
    医院的费用不用担心哦,我已经垫付过了,想要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即便确认了太宰治是块难啃的骨头,但森鸥外也并没有就这样放弃了,他略施了点小利,表现出了自己友好的态度。
    这里是部队管辖下的一所医院,收容的病人大都是有了一定职阶的军人的直系亲属,因此也管理严格、信息更新及时,会向入院时登记的监护人随时通报病人的情况,甚至在病人出院后的行踪都会进行连续一周的追踪寻访,以防其中混进了什么会贩卖军人亲属信息的老鼠。
    因此只是将太宰治视作一个性格古怪的普通孩子的森鸥外并不担心自己会失去了太宰治的下落。
    身穿军装的年轻医生消失在了淡蓝色的门帘外。
    而太宰治安静地坐在了病床之上,在森鸥外背过身走出去了之后,瞥了一眼被森鸥外硬塞到了自己手中的便利纸,便将手伸到床边,松开了手指。
    那张便利纸便轻飘飘地落进了垃圾桶之中,被秽物浸没,未干的漆黑墨迹也渐渐晕染开了,顺着纸张上纤维的痕迹显露出了细菌般遍布毛刺的模样。
    恶心的政客。
    。
    少爷、亚少爷
    像是从天外传来的、遥远又恍惚的呼唤一声声响起。
    眼前是一团晃动着的、温暖的彩色光影。
    有穿着黑西服的人影朝他走来,面上是看不真切的、模糊不清的五官,伸出泛着淡淡暖光的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嗡]
    像是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无数只手伸出来、拉扯着他空白的魂灵,在一片虚无中无限地下坠、下坠、下坠。
    在那濒临死亡般无所凭依的空荡坠落感中。
    他的耳边,只响起了悠长又宁静的白噪声。
    亚路嘉少爷。那长久不歇的呼唤声骤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呼吸时气流交互的细微摩擦声、声带紧绷时略显干涩和颤抖的音色、牙齿磕碰的声音、嘴巴张合时黏膜贴近又分开的粘连水声。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温柔的女声中带着一点竭力隐藏着的颤抖,用小心翼翼的、像是在诱哄小孩一般的语气说道,午睡时间结束了,该醒过来了哦。
    像是一首小夜曲的末尾,叮咚的音符戛然而止时,也将人从那恍然梦境中蓦然唤醒。
    如同蒙上水雾般模糊不清的视线,真真切切的柔软身体,轻柔的发丝搔动着脖颈,带来一阵阵痒意。
    津岛怜央甚至感觉到[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拭去了那一层薄薄的、湿润的泪液。
    世界变得明晰了起来。
    穿着黑西服的女执事长着一张普通又青涩的脸,看上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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