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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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马服案,楚王府与淮东结怨,张玉伯与淮东同出东阳一系,楚王元翰成与张玉伯的关系开始也很恶劣,倒是在林顾决裂之后,张玉伯因给视为顾悟尘一系的官员,元翰成看他的脸色才好一些。
    如今青州败亡,残部悉归淮东,林顾决裂之事自然成了往昔的云烟——只是这时候徐州局势紧张,叫人猜不到陈韩三心里所想,楚王元翰成一时倒也顾不上旧怨重提——徐州城里,元翰成要想有个商议事的人,除了张玉伯还能有谁?
    楚王元翰成还没有睡下,听报张玉伯来访,披了一件寒衣,就到偏厅来见他。
    “传闻林淮东到淮阳,此事可是当真?”元翰成问道。
    陈韩三动机不稳,不想再做瓮中之鳖,元翰成只能将林缚视为救命稻草,哪还顾得上杀婿之仇。
    “消息确实,今日午后从淮阳有信函来,林淮东召我与陈韩三去淮阳商议军事。”张玉伯说道。
    “陈韩三可曾答应过去?”元翰成问道,只要陈韩三答应去淮阳见林缚,那就表明他没有异心,虽然元翰成晓得这种可能性甚微,但局势到这一步,已不容他不带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当初元翰成也是支持陈韩三留守徐州的,没想到这时候祸害这么深,就连王府外,也给陈韩三布了几道暗哨给监视起来,连元翰成进出王府,也受到限制。
    元翰成晓得,在这些手掌兵权的枭悍之徒面前,朝廷跟宗室的威严已然尽丧了,在他看来,林缚不见得就比陈韩三好到哪里去,唯一的区别就是林缚表面上还是忠于朝廷,不会叛投燕胡,但陈韩三就太难说了。
    张玉伯摇了摇头,说道:“陈韩三托病卧床不起,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他怎可能去淮阳?淮阳来信倒提起王爷是老成持重之人,能替当初的局势拿个主意,有意请王爷去淮阳商议军事……”
    “这样啊!”元翰成脸色发白的一屁股坐到椅子,只觉得有一股子寒气从尾椎骨直往上窜,淮阳来信不过是让他有个借口离开徐州这个是非之地。只要陈韩三没有公开叛降,就不能阻拦他与张玉伯去淮阳参与军事,但是他一人离开,楚王府上上下下百十口人怎么办?
    元翰成并不觉得林缚在信里提到他是出其好心,不过是不想承当堂堂楚王给叛将裹胁投敌的罪名罢了。
    “张大人,你去淮阳吧。本王筋骨已僵,这么冷的天,懒得动弹了。”元翰成颓然说道,他这把年纪,独自逃生又有何生趣?
    “下官以为,陈韩三未必就铁了心降敌,”张玉伯压着声音,陈韩三毕竟没有公然投敌,议论此事下意识的压着嗓子,“陈韩三是精于算计之辈,虽无气节可言,但投敌之事对他来说弊大于利,他不会做。我估计着,他此时不过是有待价而沽之意……”
    “你继续说……”元翰成听出些味道来,神情稍振作,让张玉伯继续说下去。
    “倘若王爷能说服陈韩三以诈降为计,配合淮东大溃燕胡兵马,其功足以封侯,怎么也好过他给燕虏驱使来硬打淮东?”张玉伯说道。
    “听说陈韩三与淮东有旧怨在前,而新近投靠淮东的淮阳镇诸将跟陈韩三又有血海深仇,怎么能让陈韩三、淮东两家坐下来一起谋燕虏?”元翰成问道。
    “陈韩三的功名富贵系于江宁,又非系于淮东,只要王爷担保他的功绩不会受淮东的压制,他又有何不愿?淮东那边,当然以大局为重,不会想陈韩三挟两万精兵将徐州献给燕虏的;再者在北线主持军事的,除了林淮东之外,还有董侍郎……”张玉伯说道。
    “值得一试。”元翰成沉吟片刻说道。他如今已成瓮中之鳖,放弃楚王府上下百余口家小只身逃去淮阳求旧敌庇护,元翰成更愿意试着去劝一劝陈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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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玉伯与楚王元翰成联合投上拜帖,坚称见不到人便不从门厅离开,马臻挡架不能,只能将他二人请入陈韩三的“病房”。
    陈韩三髯须黑脸,额头贴着汗巾,在张玉伯与元翰成进屋时,才由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妾搀扶着极费力的欠起身子,嗓子眼似乎给猫爪子挠过一样,声音又沉又哑,说道:“有劳王爷过来,本使怠慢如此,实在是大不敬……”
    “陈将军莫要自责,战事正紧,我也是听得陈将军身体欠安,才着急过来探望,”元翰成不管陈韩三是真病还是假病,只照着他与张玉伯商议的事往下说,“徐州城上下数万军民的安危,可都寄托在陈将军的身上,所以也就顾不得陈将军抱怨我们过去打扰你休养了……”
    “王爷这是哪里话,王爷有什么要吩咐,我陈韩三就是赴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这点打扰算什么?”陈韩三欠着身子,也无意将侍妾跟马臻遣开,撑着床沿,空咳了几声,说道,“北面战事虽紧,但我有两万男儿守着徐州,其他不敢说,但保胡马踏不进徐州城半步——王爷别看我现在起不来,待胡马到徐州城下,我便躺在病床上还起不来,也会叫人抬到城头的。再者,其他事情,都由张大人帮衬着,王爷也尽管放心……”
    陈韩三做马贼之前读过几年的书,这一番说得滴水不漏,叫张玉伯跟元翰成也找不到半点破绽。
    张玉伯说道:“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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