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师爷_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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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道:“启禀大人,沈珏这小子似是与我们家少爷是旧相识,我们家少爷见他可怜便给他份活儿干,谁知道他蹬鼻子上脸,竟敢顶撞我们家少爷,少爷也没有罚他,他却自己悄无声息地跑了!小的本来还盘算着报官来着,少爷却说‘算了算了随他去吧’,便也作罢,算起来也有半来个月没见到他了。”两只漆黑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惶恐地说:“大人先前说……尸首?莫非……莫非那小子已经……”
    “没错,”寇落苼道:“沈珏已经死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传到众家丁耳边,立时引起了一阵骚动,“什么?沈珏死了?”“他怎么会死?他不是……很受少爷宠爱的吗?”“不过好像是有许久未曾见过他了……”
    “吵什么?!”孔德喝了一声,复又看向傅云书,笑了笑,只是这笑中已全然没了先前的客套与讨好,脸皮撕下,只余满腔料峭冷意,说:“原来县令大人专程前来,不是为了挑选衙役,而是为了沈珏之死而来?”
    “孔员外这是什么话?”寇落苼抢在傅云书前头漫不经心地笑道:“都是差不多的要紧事,能放在一起办为何要特意分开?既挑了衙役,又办了命案,这不是一举两得么?”朝着孔德的方向走了两步,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寇落苼高出这老头儿许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道:“孔员外,虽说儿子与命案扯上关系谁都不愿意,但不过一问罢了,员外,不会不情愿吧?”
    “既只是一问,老朽自然没什么不情愿的,”孔德冷冷地扯了下嘴角,扭头对管家道:“愣着干什么,傅大人都亲临了,还不快去把少爷叫来。”
    管家为难地道:“老爷,您忘了?今儿个是少爷去云间寺清修的日子,他在您走之后就出发了。”
    孔德恍然大悟地道:“你要不说,我都险些忘了。”冲傅云书拱了拱手,“对不住,傅大人,老朽亡妻的牌位供在后山云间寺中,犬子每月的这几日都会去寺中清修,今日恰巧错开了。”
    傅云书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说:“这可真是不巧啊。”
    “确实不巧,”寇落苼道:“但孔员外也真放得下心,您这样家财万贯的,竟敢让令郎独身出城?”
    孔德道:“云间寺在后山,走的是九曲廊,无需经过金雕山,寇先生多虑了。”
    “山没有脚,人却会走,”寇落苼轻轻笑着,意味深长地道:“群鹰寨的土匪可不会指望坐等着肥羊自己送上门来。”
    闻言,孔德的脸上微变,正欲说话,一个家丁忽然冲了过来,大声喊着:“老爷!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放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孔德不耐地喝道:“能有什么大事?”
    家丁手里攥着一张纸,哆哆嗦嗦地递给孔德,“有一支箭忽然射到了大门上,上头……钉了这个……”
    孔德心中忽觉不妙,连忙展开,普普通通的一张宣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拿三千两赎你儿子小命。
    左下角还盖了个红色的印子,是一只翱翔的雄鹰。
    孔德脸色顿时灰败,手一松,宣纸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寇落苼弯腰捡起,随意一扫,便认出是青燕子的手笔,暗笑一声,转手送到傅云书手里,小县令来之前便对群鹰寨各方各面做足了功夫,深知他们绑肉票的习惯,只定睛一看,立即认出,失声道:“群鹰寨?!”
    第25章 移尸(十六)
    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张纸,并未附赠一两根血嗤拉呼的手指,但所有人都不敢怀疑这是群鹰寨的手笔,因为怀疑过的人都为自己的多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孔德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目光惶恐地从身侧一张张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傅云书脸上,先前的气焰消散殆尽,双膝一软,跪倒在傅云书面前,哀声道:“求县令大人救救我小儿!”
    一般绑架的劫匪往往会以肉票的性命要挟家属不得报官,但群鹰寨从未对此有过要求,随便你报不报官,反正官也打不过我们。傅云书心中亦是掀起了波澜万丈,抿紧了嘴,半晌他沉声道:“孔员外,你先起来。”
    孔德蓦地抬起头,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傅云书,道:“傅大人!我唯有这一个儿子,眼下他正在那土匪窝里受苦受难,大人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孔伦公子是我朝子民,既然如此,身为一方父母官,本县就没有不救的道理。”傅云书伸出手,硬是将戳在地上的孔德扶了起来,“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孔员外你还是先起来再说。”
    两盏清茶被摆上桌面,挪开杯盖,升腾起袅袅白雾。傅云书捧着杯子,却不曾送到嘴边,只问:“孔员外,可曾与群鹰寨匪众结仇?”
    孔德一瞬间仿佛苍老了数十岁,蔫蔫地说:“老朽当年为生计奔波各地,得罪的人不知凡几,哪里还记得清。”
    寇落苼在一旁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道:“这么说来孔员外如今的遭遇竟也是活该?”
    孔德不善的眼神睨向寇落苼,寇落苼微笑回应,两人的目光化作无形的刀剑,在空中针锋相对。傅云书淡淡地扫了他们两人一眼,说:“孔员外可拿得出这三千两?”
    孔德道:“三千两虽是个大数目,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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