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云海间_第7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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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琳又讲了些读书时同窗们闹的笑话,清平也自损了一下,引的燕惊寒啧啧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清平白了她一眼,心说还不是为了你?
    酒过三巡,燕惊寒搂着她的肩膀鬼哭神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待到结束之后,沈琳也有些醉意,强撑着去为她们叫了马车,目送她们走远了,才回到房里,坐在炕边。
    沈教授看了一眼双颊红润的女儿,道:“你可瞧出什么了?”
    沈琳道:“母亲为何要选李清平,而不是燕惊寒?孩儿观那燕惊寒人品上佳,为人豪爽,也不急功近利,倒像是个能为百姓做事的人。但那李清平,我真有些看不透了.......”
    沈教授淡淡道:“看不透是对的。”
    沈琳奇怪道:“看不透的人,母亲放心让她继任‘函枢’一职?”
    沈教授反问道:“你看不透,难道就代表别人也看不透了吗?”
    沈琳打了个酒嗝,叫下人进来收拾了桌子,端来热水伺候母亲擦脸。而后自己又去洗了把脸,待酒劲消散了些她才进来,又坐在母亲边上,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道:“您说说看,您觉得她好在什么地方?”
    沈教授笑了,她看着女儿解释道:“为母在官学中任职多年,从云州官学调任长安已经十年之久,见过的生员学子如过江之鲫,但是唯独这个学生,却非常有意思。”
    沈琳眉头微蹙,道:“怎么说?”
    沈教授道:“你和燕惊寒差不了多少年岁,当然觉得她这种做法附和你的心意,少年人,哪个不是喜欢快意恩仇,随心所欲的?”
    沈琳有些窘迫,她知道母亲的意思,暗指她因为偏爱燕惊寒为人,而故意贬低李清平,但她犹自不服,想要和母亲辩个明白:“我看李清平,胆子又小,只求自保,忍气吞声倒是一流的,哪里让母亲如此高看?”
    沈教授瞪了女儿一眼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腔调,我时常教导你什么?重事自知,戒忍用急(2),别在外头装的好好的,回来就露馅了!”
    沈琳被母亲责骂,立马就跪到了地下去,嘴巴上不敢还嘴,心里却在腹诽。
    沈教授望着窗外落雪,喃喃道:“幸好八荒函枢一职不可家传,不然你这个性子,迟早要出事。”
    沈琳借着酒劲不服气道:“难道那个李清平就好上天了?”
    这亏得是沈教授自己的女儿,她顺了一遍气,忍着没有用家法处置她,半天才道:“隐忍一时未必会隐忍一世,退让是为了更进一步,沉默是为了一鸣惊人,人在没有依仗的时候莫要出头,若是不能自保,还有以后吗?”
    说完下定决心道:“去拿笔墨来,我要写信给家主,将函枢一职人选已定之事告知于她。”
    沈琳知道母亲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再反悔,只得不情愿的去取笔墨信纸,见母亲写好信后,用火漆封口,揣在怀里带出门去。
    .
    清平扶着燕惊寒回家,燕惊寒一路高歌,幸好这是在马车里,才没当着全长安的老百姓的面,把人给丢完了。
    燕惊寒醉醺醺道:“清平,你是.......我的好朋友,嗝!至交好友!我若是去了那,那穷山恶水的地方,若是回不来了.......你要,我拜托你.......”
    清平扶住她,按住她的头,让这个借着酒劲撒疯的人看到自己眼中的认真,她道:“我知道的,以后你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我必定侍奉他到老。”
    燕惊寒乱七八糟的点点头,顺着车壁倒了下去,清平叹了一口气,觉得颇有些头痛。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燕惊寒微红的眼角溢出一点泪光,顺着脸颊滴在青布包裹的车凳上,晕开在深色的布料中,既然消失不见。
    .
    京郊行宫中,往来的宫人屏气慢行,走路间都放轻了步子,只因这宫殿中居住的是为父服丧的信王殿下。女帝有令,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信王服孝,是以这平日冷清的行宫中,唯有梅树在冰天雪地里独自盛放,寒风呼呼吹落雪花,更显得寂寥清幽。
    宫人都是素衣简服,不能有一点鲜艳的颜色。信王生性冷淡,住在行宫最深的宫殿中,久居不出。每日定时让贴身的宫女送进去膳食用水,其他时间都在跪地忏悔。
    她忏悔什么呢?人言父生子乃是世间至痛,孩子到这个世间来的时候,就已经背负上了让自己父亲痛苦的罪孽了,是以,信王殿下需每日忏悔祈祷,向神君祈求,宽恕自己的罪责。
    女帝对这个孩子还是颇为上心的,行宫中该有的一切物件摆设都有,和王府也没太大差别。但最让她欣慰的就是,这个孩子似乎在修行一事和她一样,都格外有天赋,于一些经文都有妙解。她一个人对抗朝堂孤身奋战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了应和者,自然是非常上心的。要知道,女帝在崇祯山上遇到四皇女楚晙时,她正在山间庙宇里修行,在这之前,她以弱冠之年,独自走遍了五州的大小庙宇,这一行经,更让女帝确认,这个孩子就是她梦中,上仙所言的机缘。
    既然是机缘,就得格外的重视。楚晙念完经后,从蒲团上起身净手,刘甄取了热帕为她擦手,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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