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宠辱两忘_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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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不见踪影,她向着那方向,倏然两手握拳横交于胸口,如此片刻,才转身离去。
    特使看着竟是心中一颤,他虽不懂那妇人这般动作的蕴意所在,却也能从那利索中察觉不妥,赵让那“怀柔为上,不战而治”的叮咛仿佛也别有深意。
    已为阶下囚的赵让自然不知此事,起初他尚为离开南越这片呕心沥血治理过的土地惆怅,数日之后他便已释然,今生犹能落叶归根,也是可堪告慰之事。
    一如特使所言,他这路并未受苦,马车大且宽敞,除去行动不得自专,便与寻常归客无异。
    大军凯旋北上,正值酷暑,炎炎烈日下行军,挥汗如雨,跋涉艰难,非但没有喜气,反因再无战事,从将到兵,无精打采居多。
    而那俘虏赵让却得天独厚,再舒服不过,四匹大马拉车,夹在行列中间,不似押解,更像护送。
    南越王都番禺至金陵的路程约有两千多里,大军未像来时那般日夜兼程,每日里不过推进五六十里,如此行得一个来月。
    距离金陵还剩个四五日时,夜间路边扎营,赵让在两名校尉的眈眈虎视下用过饭,正待返回马车中,一将官模样的青年领着几名兵卒走上前,摆手示意下,两兵卒逼到赵让左右,同时亮出两副镣铐,手脚各一,一声不吭地拉扯赵让四肢,给他戴上。
    赵让见那青年将官军甲内里是绯色绣袍,应是正五品上的军阶,却如此年轻,似乎未及弱冠,微须的白脸上傲慢蛮横,不由暗暗称奇,此时听旁卒怯生生问一句:“谢将军,这是曹大将军下令的吗?”
    青年将官冷冷一笑,踢向出声询问的兵卒,骂道:“曹大将军算个球,不把你谢二爷爷看眼里?”
    兵卒给踢翻在地,不敢起身,连连磕头求饶。
    那谢将军再度一脚踢飞跪地的兵卒,得意大笑:“小子,曹霖前日就不在营中,这里你谢二爷做主,别不识抬举!”
    赵让微微皱眉,东楚军围城之际,以及这一个来月的朝夕相处,他留意到军中秩序井然,进退有度。如今天气虽如火烧火燎,士兵仍然战甲披挂齐整,就凭这点,想必治军之人是极有能耐。
    但这“谢将军”却真大出他意料,赵让略一琢磨,很快了悟——此人想必是金陵门阀世族谢家的子孙。
    他在金陵度过了十数年岁月,自然知道东楚朝举足轻重的世家中,这谢家权势可谓首屈一指。
    当年东海王李延于金陵自立,谢家曾祖便是开国功臣,全心辅佐元帝,居功厥伟。
    而今朝廷六部中,权责最重的吏部,尚书也是谢家的囊中之物。
    赵让听说,谢氏还有一子任北线防军统帅,可谓朝堂边境,军政皆掌。
    但这眼高于顶的谢二爷,为何一路无事,却在大将不在之时,偏生要来找自己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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