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宠辱两忘_5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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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怔之后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清理?”
    言罢起身,亲自上前将长乐拉起,碰触之下只觉少女娇躯颤抖若筛糠,低头再见她脸上血色全无,更不禁皱眉。
    太后也恰在此时发话:“长乐,你这一身狼狈也不成样子,赶紧下去吧。”
    长乐微弱应了声“是”,向太后与皇帝各拜一礼,方始退下。
    她才换好衣裙,依然惊魂未定,旁边要好姐妹正安慰着她大难不死,已然另有宫女进来通报,道皇帝正在泰安宫中的玲珑堂歇息,吩咐她过去服侍。
    长乐听旨不由倒抽口冷气,整个人几乎瘫软,她六神无主地拉住传旨宫女的手,目中盈泪,颤声道:“怎么办?万一,万一……”
    宫女自也有羊车望幸,盼能有朝一日选侍君王侧之人,但也不乏像长乐这般苦熬深宫岁月,只求平安无事,年长出宫另嫁者,这宫女年近双十,此时虽不知长乐缘何这般惊恐,却也体谅地好言宽怀道:“你别怕,陛下只是歇着在榻上读书,这到底是太后宫中,纵要你雨露承恩……也总要有避讳吧。”
    “但明是太后……”长乐脱口,话到一半凄然闭嘴,无言地跟在宫女身后,前往玲珑堂伺候。
    果然皇帝斜倚软榻,以手支案,聚精会神地看书,长乐无声入内,悄立一边,静候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她渐渐平复了狂乱的心跳,呼吸匀和下来,此时方听得皇帝淡淡一声:“朕从未责罚过你吧,你为何如此害怕?”
    长乐连忙下跪请罪,皇帝轻笑:“不必这般拘束。你在泰安宫是不是过得不好?有人欺负你,让你受了委屈?”
    他语气轻柔随意,长乐讶然,却仍不敢抬头,直到皇帝直言要她起来,她才默默站到旁边,猜疑不定,畏缩不前。
    皇帝的笑声再次扬起,不无揶揄:“静笃自命勇武,妹妹却是胆小如鼠么,莫非,你真是生肖属鼠,嗯?你哥哥该是肖虎,对不?”
    长乐听皇帝提及兄长,心下更是紧张,生怕真因自己的怯弱而堕了赵让的威名,连忙挺胸仰头,认真响亮地应道:“陛下,奴婢属兔,并不是属鼠。”
    “兔子啊,”皇帝忍俊不禁,朗声大笑道,“兔子胆子也小,并无大错。也好,女娃娃还是不作宵小鼠辈为妙。”
    见皇帝平易近人,出言取乐,与当日静华宫印象相差甚远,长乐疑惑中倒也放下心来,赔笑到皇帝敛容,坐起身问:“长乐,你见我如兔子见老虎,总得有理由吧?你若在太后身边不得安生,我便将你送回你哥哥身边去,你无需怕我,有话直说,我还能与你计较?”
    这番话说得长乐又惊又喜,她自是盼着能回承贤宫与兄长高正相聚,只是话不敢直言,两腮却终于有了些许红润之色,然则想起慧海的话语,心中又是一抽,她向皇帝跪道:“陛下,太后仁心厚德,奴婢不曾受任何委屈。”
    正自低头苦思当如何开口,忽觉下颌一紧,竟是皇帝伸手托她抬头,长乐脑中霎时空白,惊叫一声,仓惶后退,手脚并用地爬开闪躲到门边,涕泗交加。
    皇帝虽眉头紧锁,却不上前,相隔数尺向长乐道:“你既是静笃的妹妹,我又怎会对你怎样?是太后跟你说了什么?”
    长乐惊魂甫定,冷静下来羞愧难当,重新跪定,听皇帝直言相询,忍了羞耻嗫嚅:“老娘娘命奴婢伺……伺候陛下……”
    太后虽不与她明讲,但待她自是不同,兼之慧海旁敲侧击,长乐再痴愚也能明白,然这正是她寝食不安的噩梦,一想到还要遭受如巨鸟尖喙直捣体内的酷刑,长乐便几欲作呕。
    皇帝听长乐艰难吐字,已然明了,失笑道:“太后要你侍寝?”
    说完竟似自觉有趣,闷笑起来,长乐看得失神无语,脸色时青时白,半晌皇帝才忍笑道:“原来你是为此事才这般惧怕我,你大可放心,我还想在你哥哥面前留条命在。”
    长乐又是一怔,皇帝这语气与大哥谈及两人关系时又明显不同,见皇帝笑意盎然,她提气壮胆,替大哥发问:“陛下您……是不是待过一阵,便将大哥放出宫去,助他与妻儿团聚?”
    皇帝闻言笑意尽消,打量长乐,奇声问道:“这话你是听谁说起?你哥哥?”
    长乐察言观色,忙摇头支吾道:“不是,大哥从未提过。”
    “长乐,”皇帝含笑指着软塌边的胡床,令她坐下,柔声道,“你哥哥名为我的妃子,实则意气相投,纳他入宫确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且告诉我,是不是你哥哥跟你明说了?”
    “不是明说,”长乐思忖再三,她见皇帝始终和和气气,未有半分为难于她,反复琢磨,莫若将事情讲明,苦求皇帝开恩,她边偷瞅着皇帝神情,边道,“只是大哥时常思念妻儿,时与奴婢谈及稚儿幼女的趣事,只是每到末处,总会脸露悲容。奴婢还曾见大哥把玩一朵珠花牡丹,想来是大哥心爱之人的物件……”
    她刚顿了话语,就听皇帝淡然笑催:“你说下去。”
    长乐小心仔细地揣摩,不觉皇帝有任何异样之处,便接道:“奴婢……奴婢曾问起大哥此事,大哥含糊带过,之后却忽有一日与奴婢说起,定不会留奴婢独自在宫中……奴婢细问之下,大哥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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