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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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我并不笃信佛教,不会特意去护国寺,怕是要辜负大师的好意了。”
    道玄抬眸看他,“你不去,我便来,这也算是贫僧的责任。”
    “......”温远洲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也没想到这高傲的道玄竟突然转了性子,摆出这一幅要黏上自己的架势,“我今日还要配药,大师先请离开罢。”
    道玄沉重叹气,“你看看你,当初是你要我来,没说几句又让我走。”
    “哎,真是男人的心思,你不要猜。”
    温远洲:“......”
    这狗和尚!
    *
    慎王府,月满楼。
    何挽坐在床榻上,蹙着眉看李佑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甚么。她头发半盘着,鸦青的发丝瀑布般披在她肩处。
    李佑鸿勾唇一笑,弯起的眼睛反射出点点光芒,“王妃,来,我给你束发罢。”
    闻言,何挽摇了摇头,伸手捋顺自己的碎发,“不用麻烦王爷。”
    李佑鸿眨了眨眼睛,“我束得很好的。”
    何挽:“......”
    慎王说这样的话,竟教她不好意思与慎王说破他假装不会束发之事。
    这李佑鸿真是太不知羞了!
    久久没有听到何挽的回答,李佑鸿笑吟吟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疑惑,“怎么王妃夸我束发束得好,不是为了让我帮你束发么?”
    “......就是单纯地想夸夸我?”李佑鸿抿唇一笑,“谢谢,你夸得我很高兴。”
    何挽咬牙,脸又不争气地烫了起来。
    这慎王真是得寸进尺!
    “我哪里是想夸你?”何挽急了,也顾不得甚么羞不羞了,“王爷既然头发束得这么好,为甚么万寿节和在祈福时,都故意把头发束歪,引得我去帮你束发?”
    听了这话,李佑鸿仍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而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王妃帮我束过头发,所谓礼尚往来,我应当还回去才是。”
    “如此说来,我更应该给王妃束发了。”
    何挽是真的被李佑鸿气着了,此时根本不再想知道他当时为甚么装不会束发了,只想快点把他给轰出去。
    她扶额,道:“......王爷,我身子还是疲乏,要再睡一会儿,故而无需束发。”
    “你且回刑部罢。”
    李佑鸿摸了摸方才何挽用过的茶盏,心中思量了下,估摸着那温远洲应该已整治好了秦桓,他可以回去了。
    于是他从容起身,对着何挽拱了拱手,“那王妃好睡,我先告辞了。”
    又想了想,补道:“给王妃束发之事,且待明日早晨罢。”
    何挽:“......”
    她直盯着慎王离开,嘴撇着,心中有种莫名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
    在她心中的慎王李佑鸿,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该是高傲、清冷,饶是一言不发,只站在那里,瞧着便是君子端方、才气横溢。
    教她心生爱慕的,该是慎王的这种谪仙似的气质。
    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何挽与他愈发熟悉,这李佑鸿的仙气一点点消散,露出一张凡人的皮囊来。
    何挽蹙眉,心道:也许我从来都不喜欢他,只是因为之前不了解真正的他。
    想来,她当初那样轻易就与慎王提了和离,其中未尝没有这个原因。
    饶是她是个聪慧的,也不可能生来就懂得分辨自己的情感,只不过会比别人更早醒悟罢了。
    何挽坐在床榻上,眨了眨眼睛,嘟囔了句,“若事成,依慎王所言,被他认作义妹,也算好事一件。”
    这样想着,心中却还有着某种她不明白的异样感觉。
    而此时,马车之中。
    慎王正在思索,怎么能毁了他之前说的,日后封何挽为郡主之事。
    他蹙眉,叹了一口气,“还是年轻,太冲动了。”
    *
    太阳降落,夜幕笼罩之时,气势雄浑的大康皇宫便被惨淡的星光照出了几分落寞沉寂。盘龙殿中灯火昏黄,烛光在窗纸上摇曳,影子被拉得扭曲,诡异地舞动着。
    若能站在云端,向下俯瞰,便能看见哪盘龙之殿,丝毫无盘龙之气势,好似从每个角落之中,透出垂垂老矣的死气。
    这殿的主人,坐拥万顷江山的皇帝,正蜷缩在龙椅之上。
    他只穿着件单薄的里衣,脸却热得发红。
    饶是身旁便放着两钢冰块,太元帝仍热得汗流不止。
    他粗重而疲惫地呼吸着,垂着眼睛,在等那个让自己如此痛苦之人。
    盘龙殿的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白衣、清瘦的人缓缓走进殿中。
    他低着头,是以太元帝并不能看清他的脸。
    满腔的忧虑与愤怒让太元帝忍不住微微探出身子,想要早一点看见来者的人皮。
    温远洲走到桌案之前,从容地一理衣袍,跪地叩首,声音高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元帝强忍着胸中灼烧般的疼痛,“你抬起头来。”
    太元帝眯起眼睛,随着温远洲的动作,一点点看清了他的脸。
    他一时不知是悲是怒,“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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