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修改版]_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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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燕至停下动作去拉他,何英半晌才肯抬头,一抬头就朝对方挥拳,嘴里骂咧咧没半句能入耳。余燕至自然不会打何英,可何英却也没讨得便宜,最后只能小声嚷嚷着要余燕至放手。
    闹腾过后,何英惴惴不安钻进被窝,直等到夜半时分,又悄悄爬进了余燕至被中。
    跟何英同寝一年,余燕至早睡成了惊弓之鸟,何英翻个身他都有醒的可能,更何况被何英紧贴身旁。余燕至先是装睡,他以为何英要打他,可何英竟是将手伸进了他衣里,在他腰间、胳肢窝又摸又挠。余燕至渐渐明白了,不动声色翻了个身搂住何英。何英身体一僵,似乎觉得效果不明显便要爬出去,却是被“熟睡”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这一天的光景里,何英受了罪,受了委屈,师父的安慰有限,而他又疼又累,如今有个暖被窝,还有个小火炉,他就又心安理得地享起福来。
    第三章
    光阴荏苒。
    两年后,余燕至与何英终得以持剑,跟随庄云卿修习剑术。
    两年时光,他们脱去孩童稚气,已初长成了少年模样。十岁前,余燕至颇有些男生女相,如今个头一日日地蹿高,虽清秀依旧,却多了分少年俊逸。何英也比两年前挺拔不少,只是一张小白脸越发寡情,让人又爱又恨。
    他二人性情都随娘。余燕至的母亲谢玉岑端静温良、平和仁厚;而何英的母亲虞惜虽有倾城之貌却是个病西施,不免任性娇气。庄云卿对这个师妹看似严厉,实则爱在心中。虞惜十六岁那年下山探亲,路途中救了遭遇劫匪的徽州商贾何石逸,何石逸对虞惜一见钟情,不远千里追至落伽山,在寒雨中苦候整整三日,只为能再见佳人一面。虞惜情窦初开,渐渐被其温柔痴情打动,半年后便下嫁给了年长自己许多的男子。庄云卿眼见心爱之人离去,黯然神伤无可奈何。如此一晃五年,庄云卿与虞惜的师父仙逝,也是这一年,虞惜将三岁的何英留在了庄云卿身边。
    看着何英日渐长大,庄云卿感慨万千,转身屋内,自书架取出一幅画卷展开,静静凝望起了画中人。
    屋外空地,余燕至和何英正练习着师父教授的基本剑术。握剑,起势,抡臂,刺、劈、挂、点,单调而枯燥。余燕至耐性极好,十分沉得住气,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反观何英,练了会儿便偷偷模仿起庄云卿平日里的剑招,虽无甚威力,架势倒还有模有样。
    秦月儿自年初也跟着何余二人上了山。
    她如今俨然长成了粉嫩嫩的小姑娘,可于武学方面着实资质愚钝。庄云卿有心让她与何英或余燕至同修“云惜剑法”,可观此情形,惋叹之余也不得不放弃心中念想。
    一个步法,秦月儿三、五日依旧走不对,不是右脚当左脚迈出,就是错步时不得要领,绊得膝上浑数淤青。余燕至练完剑便陪在秦月儿身边,一遍遍演示正确姿势。何英却从不与他们一处,在他眼里,余燕至跟秦月儿简直天造地设,一个混蛋一个笨蛋,般配得很。
    何英偷练庄云卿的剑招,练得如痴如醉,脑海里全是与师父双剑行走,挽出漫天剑影,配合天衣无缝的景象。他心知云惜乃双人剑式,亦是师父在师祖所传剑法基本上与娘一同创下,而娘虽已离世,他却一样能陪师父共舞云惜。
    秦月儿腿上功夫不到家,几个转身踏步便身形不稳一路朝后退去,她若摔在地上也就疼疼屁股,可巧不巧撞上了何英剑势!何英正刺剑向前,也未料半途冲出个人,要说他肯勤练腕力基础扎实,这一剑或许还收得回……就当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猛地握上剑刃,同时扯住了秦月儿。
    茫然地看着自剑刃滑落的鲜血,何英双唇微张,面色煞白。
    余燕至皱了皱眉,掌心一紧,轻松夺下了他的剑。
    眼瞧对方用另一只手擦拭剑身,将剑重新归鞘,何英终于回了神,他刚要开口,岂料秦月儿抢先一声大哭起来。
    余燕至一心销毁“物证”,却忘记还有秦月儿这么个“人证”。
    庄云卿闻声自屋中走出,眼见余燕至右手“哗啦啦”往外冒血,秦月儿哭得像个泪人,惟独何英从头到脚安然无恙,便不由眉头一皱返回了房间。拿出药瓶与布条,为余燕至包扎过后,庄云卿抱起秦月儿在空地来来回回走动,边走边轻声安慰。
    秦月儿好不容易止了哭,眼睛肿得像桃,她搂着师父脖子,哽咽道:“燕至哥哥……教我……我学不会……英哥哥拿剑……来了……燕至哥哥手破了……流了好多血……”
    何英垂首立在一旁,心里把秦月儿骂了个遍,笨丫头除了会吃就会告状,话都说不清还敢告状!
    “何英,”庄云卿声音不大不小,目光送向了他,“是否如月儿所说?”
    事实是他偷习剑招,出招后反而收不回来险些伤了师妹,还好师弟及时阻拦没有酿成大祸……可何英想自己不能这么说,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他垂了薄薄的眼皮,道:“徒弟知错。”
    看了看何英,余燕至转望庄云卿道:“是徒弟起了玩心与师兄耍闹,刀剑无眼,徒弟的伤是个教训,以后一定不敢再对手中之剑不敬。师兄有错,徒弟也有错,师父要罚便一起罚吧。”
    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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