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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诚晚上有局,没跟温火待太久。
    温火习惯了他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德行,但这一次看他那个送客的架势,玩心大起,下车之前扑过去亲了他脸一口,给他嘬了一个玫红色的印:“沉老师,晚上好好吃饭哦。”
    沉老师皱眉,还没来得及说她,她就已经利落下了车。
    再从内后视镜上一看,果然给他嘬出痕迹了。他伸手抹了下,想把周围都抹红来掩盖,弄半天一点都没弄掉,还是那样。
    他看向温火跑开的方向,她倒是走得挺潇洒。
    温火是挺潇洒的,下了车,表情又变得淡然,跟刚才面对沉诚的就像两个人。
    她约了程措,她想从他那多知道一些精神患者的病况。
    程措很忙,每天要诊断的病人多到数不过来。
    他的诊室里常年放着一本书,《疯狂》,曼弗雷德·吕茨写的。第十二页引用了弗里德里希·尼采的一句话:疯狂罕见于个人,但对团体、党派、民族和时代来说则是常态。
    他需要用这样一句话,提醒他自己,‘不一样’才是常态,这样他才能真正走进病人的内心。
    两个人约在工体的日式烤肉店,程措把《疯狂》递给温火。
    温火接过来:“这不是你镇在诊室的书?你舍得给我?”
    程措点了现切的牛肉,熟成的,还点了个拼盘,两百克西冷,然后说:“我给你买了本新的。”
    温火笑了下,她就知道。
    程措说:“我今天接了一个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他跟你有一点很相似,就是他很清楚他的状态,他甚至比我都明白他那些状态是怎么发生的。”
    清醒中死亡,这是现代人最常见的死亡方式。
    程措双肘搭在桌上,说:“他跟我说,精神患者也只是想要用自己觉得舒服的状态生活,所以显得跟那些约定俗成的人不一样,所以让人觉得他有病。”
    温火同意:“所以他找你看病,只是要跟你说他对于精神类问题的见解?”
    “我觉得他就是想要倾诉。”
    “倾诉什么?”
    “这个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那你跟我提这个?”
    “你这隔叁差五从我这儿打听我出了什么诊,不就是想通过他们的病症,还有我的疗法,来找治你失眠的办法吗?我就告诉你啊,这患者跟你一样清醒,但仍然纾解不了精神压力,仍然需要倾诉。所以你啊,该倾诉倾诉,该发泄发泄。失眠这个病,不是一朝成型的,那自然也不会一朝痊愈。”
    说到发泄,温火好久没有主动发泄了。
    跟沉诚那种被动发泄不算。
    程措一看她那样,就知道她琢磨什么:“夜店女王要重出江湖了?”
    温火把服务员夹到她盘里的肉放嘴里:“可以考虑。”
    程措笑了:“就咱俩?要不再叫几个?”
    温火没说话,程措就在他加的蹦迪群里发了个邀请,工体13先生,开个大卡,有没有来玩的。消息一发出,妹妹们都冒出来了。
    程措给常年混迹在那边一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定13的卡座,然后在他那儿买了点酒,算照顾了下他的生意。“这帮人,就蹭卡积极。”
    “都是女的?”
    程措挑眉:“你敢找男的?”
    温火看着他,有什么不敢?
    程措敬佩她的勇气,点开一个兄弟群,发了个召集。
    *
    下个月有一个科技方面的专利技术展览会,就在北京举行,很内行,门槛高,沉诚被邀请到场参观,这次饭局就是主办人为表达邀请他的诚意。
    沉诚没说过他要做国内专利技术代理的老大,但没有人不这么认为。
    主办人看到沉诚脸上的红痕,没看出来是什么,还以为他是过敏了,关切地问:“沉老师这脸是怎么了?是不是对这个蟹过敏啊?还是说这个金箔?”
    沉诚说:“没事,被家里的小狗咬了一口。”
    主办人笑了:“那您养的这狗有点凶啊。”
    沉诚说:“就是个仗人势的小畜生,稍微皮了一点。”
    在座人哈哈一笑。
    这顿饭吃得很顺利,散了场,沉诚邀请主办人汗蒸,主办人很为难,坦白告诉他:“实在不好意思沉老师,我这得赶下一场,跟一个朋友有约了。”
    沉诚表现的很遗憾:“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着跟您聊聊东峰科技那两项技术的申专事宜呢。”
    东峰科技是主办人参股的科技公司,他一听这个,来兴趣了:“这样啊,那这样吧,我问问我这朋友,看能不能改天约。”
    沉诚提议:“如果您实在有要紧的事,可以邀您朋友一起来。”
    主办人当下没说话,但看得出来在考虑了。
    沉诚又加了点柴火:“两头都不耽误,您觉得呢?”
    “行!”主办人走到一旁联系了他的朋友。
    沉诚收起客气的神情,旋即变得淡漠。
    与主办人有约的是地税局的纪检组组长,他们是私人的关系,相约也是私下聚会,但沉诚这么安排,就是要聊点台面的事。
    他之前让唐君恩帮他查的陆幸川避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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