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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不负责任吗?难道一个人的人生就只有爱跟死两件事?
    当她因为灯塔和标杆的缺失,越来越难以入眠后,她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就像有人喜欢吃糖葫芦,有人讨厌,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只是一种人生选择。
    粟敌的卓越与生俱来,这是上天给他开的一扇窗,那他某一扇门,必然是关上的。
    这好像是世界法则,是上天为了世界的平衡在冥冥之中设计好的。
    也好像只是事不如意十之八九,上天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人生来就不会一帆风顺,经历注定会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粟敌的死,让温火患上了睡眠障碍。
    温火就是在那时候提到了戈雅的画。她那段时间状态说‘差’都是粉饰过的,她每天都像丧尸电影里的丧尸,站在十米之外就闻到腐臭,感到阴寒。
    睡不着太痛苦了,尤其她刚开始陷入这种苦恼,身体的不适应让她反应尤其的大,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外表上,她都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逃回了国,却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严重了。
    阮里红不知道温火和粟敌那种是朋友,更是知己的关系,也不知道他在她的人生方向上有那么大影响,所以听到她失眠的消息时,就以为是遗传的。
    因为温火的外婆就是睡眠障碍,晚年尤其明显,最后死于暴发性心肌炎。
    阮里红那时候误入法轮功,就是怕自己遗传这失眠症,结果自己没患上,她女儿患上了。她有帮她想很多办法,要么不管用,要么她拒绝配合,那几年就都挺难的。
    粟和只是猜测:“你失眠,是不是因为粟敌的死?”
    温火淡淡笑了下:“很明显吗?”
    粟和摇头:“不明显,只是我知道我们叁个人之间那些事,所以我才会这样猜测。”
    温火说:“其实不完全是。我是觉得我们都是俗人,但俗人也有自己的信仰。类似于软肋,我们总是要其他事为它让道。有一天,这个东西被摧毁了,那就等于是脊梁断了。”
    粟和明白:“粟敌是你的信仰。”
    “是跟随粟敌脚步的那段时光是我的信仰,有他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才有方向。”温火之前一直不想提起这件事,并不是她猜不到她的病因在哪里,是她假装不知道。假装,是她还算擅长的事。
    粟和就知道是这样,“那是不是说,除非他活过来,否则你都不会好了?”
    温火其实已经找到了另外治疗她失眠的办法,只是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不想治了。
    粟和见她不答,也不问了,“本来我很恨那个害死他的人,可当我不考虑后果、不计较未来的爱上红姐,我发现那个人好像也没错,他只是不喜欢粟敌而已,是粟敌太偏激。”
    温火喝完一杯水,这一晚上想了好多以前的事,她想让脑子歇会了,准备回房了。
    粟和喊住她,“你想知道间接害死粟敌的人是谁吗?”
    温火不想知道:“已经过去很久了,知道了我会想太多。我没精力想了。”
    粟和就没说,看着温火回了房。
    也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温火,那个让粟敌以死来证明他的爱如此炽烈的人,就是现在跟她纠缠不清的沉诚。
    粟敌喜欢物理,是因为沉诚喜欢物理,所以给温火打开物理大门的,根本就是沉诚。也所以,只有沉诚在身边时,温火才能睡觉,因为他才是源头。
    沉诚才是温火人生的方向。
    当温火的世界只有黑色时,粟敌把手伸向了她,而给她点灯的,是沉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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