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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
    他跟沉诚那么多年,才知道他的病情,他一个人抗了那么久,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房间里,沉诚摁了摁心口,平和地呼吸,确定自己可以好好说话了,才走向卫生间,走到温火跟前,蹲下来,去牵她的手。
    温火撑不住了,眼泪像雨,啪嗒啪嗒掉在马桶里。
    沉诚搂住她肩膀,叫她的名字:“火火。”
    温火真的撑不住了,转过身来,把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都说出来:“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沉诚不说话。
    温火挣开他的手:“你别装死,你现在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沉诚不是不说,是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他的病在温火知道粟敌的死跟他有关后,就急转而下,他已经不能好好表达自己了。
    他很多时候不说都不是他的意愿,是抑郁在控制着他,而他不想让温火知道,就只能沉默。
    温火站起来,抹抹眼泪:“你不是很牛逼吗?你不是只手遮天吗?你现在怎么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你说啊!能不能像你犯罪时那样,把你干过什么都说出来?”
    沉诚呼吸困难了,心跳加速,很快,是他以往没有的心率。
    温火冷笑,不强求了,眉眼是决绝:“好。好。明年清明记得给我上坟。沉诚。”
    她要走,她一定要走,哪怕再也不睡了,也一定要走,她转身就走。
    沉诚已经没力气追上去了,在温火离开时,像一条被抽走顶梁柱的攀云大殿,轰然倒塌,重重摔在地上,铁青的脸色预示他对生命的绝望。
    温火跑进电梯,眼泪一路飙洒,她拼命摁数字键,逃离的欲望那么明确,可偏偏手不听使唤,怎么都摁不对楼层。她又气又急,再度崩溃,仰着头,号啕大哭。
    电梯门终于合上了。
    她靠着电梯内壁,缓缓滑向地面,哭成一个泪人,这个世界不会好了吧?肯定不会好了,都死了吧?全都一起死吧,她可以第一个死,活着真没劲。可她现在不能死啊。
    电梯到了,门开了,她看着等电梯的住户,他们也看着她,对她的狼狈模样很是担心,主动询问:“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温火突然很怕走出这道门,就这样,她没下电梯,又跟着电梯里的人上了楼。
    别人问她:“你去哪层?我给你摁。”
    她看着按键盘上熟悉的数字,却说不出口。
    这时有住户认出了她,帮她摁了她家的楼层号:“你是沉老师的太太吧?”
    沉老师的太太。温火心真疼,她没法答,答不出来,到楼层后匆匆下了电梯,返回家里,找到沉诚,他像个死人一样坐在地上,没有半分他从前的精致。
    她走过去,蹲下来,许久,她慢慢摸到他的手,攥住:“沉老师。”
    沉诚看着她,她回来了,他应该开心的,可他开心不起来,抑郁已经彻底覆盖住他。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心魔,当心魔成功占据他的身体,他就没了自己的思想和反抗的能力。
    温火眼泪掉不停了,她很小声地问他:“你说,好不好?”
    沉诚不能。
    温火尝试着抱他:“沉老师,你告诉我,你说我就信,你告诉我。”
    沉诚做不到。
    温火去亲他的嘴唇,眼睛,眼泪都掉在他脸上:“无论真相是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都让它过去,好不好?只要你说……”
    沉诚想说话,可他说不出,他只能看着温火难过下去。
    温火心要碎成渣了,为什么到这种时候了,她连粟敌的死都不管了,他都不能说一句话呢?这么难吗?只要他说话,她就会义无反顾地奔向他……
    她缓慢地站起来,慢慢往后退,她也不愿意再说话了。
    沉诚眼泪在眼眶,他没哭过,没有,他现在想哭都哭不出来,就这么看着温火一步一步离开他。
    门关上,温火攥紧了手里的车钥匙,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准备回加拿大,说她逃避也好,没出息也好,她不想留在这里了。
    但就在出电梯门的时候,她还是像是被撕裂一样,感觉满身都是口子,然后蘸了盐,从里到外,连细胞都仿佛连上了痛感神经。
    她越发艰难地往外走,撕裂感一步比一步强烈,要她离开沉诚,几乎就是要她去死。
    她好不容易走到车前,却怎么都发动不了,直到过路人告诉她,她压根没插钥匙,她也不听,还坚持着开始的动作。
    路人看她精神不太正常,不管了。
    温火打不着车,扭头看一楼大厅,沉诚没有追出来,她眼泪更凶了。这一次,她终于发动了车子,骑出门,上了路,过了两个红绿灯。
    她不知道她在路上骑了多久,但这条路的路灯样式都没变,她就返回去了。
    她不能离开沉诚。
    他不说,她就不要他说了,不就是妥协吗?她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粟敌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她爱沉诚,沉诚最重要。
    她赶回去,跑上楼,她要给他一个拥抱,她要道歉,这段时间他好难,她要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睡觉,她要嫁给他,要把自己写进他户口簿……
    可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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