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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姓苏。
    苏是大姓, 并没有那么巧的。
    贺铸然按下心中那丝越发沉重的惶恐, 一口喝下了杯子里面的茶,嘴唇微微抿着, 欠身道, “苏先生。”
    他在来之前,老师就跟他说过,这家人身份特殊,姓名都要保密。
    京城里面卧虎藏龙的, 稍不注意就会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贺铸然知道好歹,从来都不多问。
    现在苏彬檀主动阐明自己姓苏, 应该是因着礼貌吧。
    苏彬檀看着眼前着雪白衬衫,黑色长裤的青年, 眼中微不可见地划过一丝欣赏之意, “我年纪长你一辈,就托大, 叫你一声小贺。小贺是川省人,家里还有其他孩子吗?”
    贺铸然道,“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那年头正好赶上计划生育。”
    在体制内的人, 赶上计划生育,在没有其他关系的情况下,只能要一个孩子。
    要工作还是要更多的孩子, 必须选择一个。
    人类生育的自由, 在权力面前, 渺小得可笑。
    “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小贺将来,打算回川省工作吗?”苏彬檀摆出闲话家常的架势,又加了一次水,给自己跟贺铸然添上。
    贺铸然欠身道谢,摇头,“家里父母都愿意住在川省,毕竟安土重迁,再者川省的环境氛围,更宜居一些。至于我,家母说,父母养大孩子,就是让孩子独立的。”
    他说着说着,嘴角弯了弯,笑道,“我女朋友是京城人,我以后也打算留在京城工作。”
    苏彬檀是过来人,阅人无数,自是看得出,眼前的青年这番神情,分明是陷入热恋中的样子。
    不骄不躁,不亢不卑,努力上进,长相清俊,人口简单,父母开明,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对象了。
    即便是眼光挑剔如苏彬檀,也不得不承认,假如一定要选,把阿鹤交给这么一个人,他是放心的。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你父母,十分难得。再想起前几天看见一个新闻,十分有感触”苏彬檀转了话头,“妻子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丈夫在妻子卧床一年以后,向法院申请离婚。法院一审没有通过,二审则判了离婚。据说丈夫的父母,都十分支持。”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本就是千年不变的定例。
    大难关头,连亲生的父母,血脉相连的孩子都能舍弃,何况只是有婚姻关系的夫妻。
    妻子是成了植物人,恐怕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
    丈夫还年轻,如何能一辈子守着这么一个女人。
    华国的观念,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他们还没有孩子的情况下,丈夫提出离婚,只怕路人都会觉得没什么可抱怨的。
    贺铸然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神色沉了下来,“这个丈夫,实属一个混账。”
    这个时候放弃成为植物人的妻子,妻子哪里还有一点活路。
    夫妻成其婚姻,本就是互相扶持。
    现下妻子有了大难,丈夫便要离婚,从此各不相干。
    这样的先例一开,世间还有几人愿意相信婚姻,相信家人?
    这样一个负心负义的丈夫,真是枉费了男人的名头,糟蹋了七尺男儿的血性。
    “哦?”苏彬檀挑了挑眉,“的确是混账,但是一个植物人,终归是拖累。”
    “家人即便是拖累,也是应该担负的责任。”
    贺铸然不赞同,“一个男人,赡养自己的妻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个男人这时候放弃自己的妻子,不过就是不想担负责任。法院纵容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是给社会开了一个极其不好的先例。”
    苏彬檀摇头,“一辈子面对一个植物人,这种痛苦。”
    少年人总是凭着一腔意气,做事不看后果。
    人活在世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跟家人相处,其中滋味,更是只有自己知晓。
    没有人能够代替你过日子,也没有人能够为你的一生负责。
    他们负不起这个责。
    路人不过一句话的功夫,朋友不过心的一番言论,担不起任何人的一生。
    “我也看到过这个新闻。”
    贺铸然颔首,“丈夫要求离婚,不仅是因为妻子成了植物人,更是因为不想再负担妻子的治疗费用。他想寻求新的伴侣,又想彻底踢开妻子,实在为人不耻。退一万步说,即便他要再婚,也该承担照顾妻子的义务。”
    苏彬檀沉吟了一会儿,正要开口,突然听见宋徽清的大叫声,“阿鹤出事了,快来人啊,阿鹤出事了………”
    苏彬檀脸色骤变,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快于思想,已经飞一般地向着阿鹤的房间冲了过去。
    贺铸然作为阿鹤的心理医生,自然对阿鹤的健康有自己的责任,便也一刻不落地跟了过去。
    他跟着苏彬檀来到阿鹤的房间,宋徽清正颤抖着身子,靠着墙,小一点的宋徽婉吓住了,一直不停地喃喃自语,“阿鹤姐吐血了,阿鹤吐血了………”
    护工在一楼,还没来得及赶过来,苏彬檀脚步不停地穿过屏风,贺铸然紧随其后,便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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