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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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常歌,他依旧肩扛沉沙戟,回头笑了:“我大周必胜!”
    只是那笑,并不是冲着司徒玄的。
    ******
    他有时候觉得,常歌的胸怀极为开阔,他同司徒空一道对酒,谈论的尽是家国山河。
    他有时候又觉得,常歌的胸怀极为狭窄,窄到连再多放一个人,都放不下。
    他不是不懂常歌眸中热切的追寻,也不是不懂祝政眼中张扬的欣赏。
    他只是不甘。
    明明他也注视了常歌这么久,为何常歌如此的无知无觉,连一眼,就连一眼都不曾仔细看过他。
    明明朝堂纷争,祝政连句话都不敢为常歌说。
    明明只要是祝政,便意味着无止无休的征战和峥嵘。
    这一点点的不甘在心中逐年发酵,终而转为了疯魔的癫狂。
    他种了许多许多的蔷薇,每年能从初夏开至初秋。
    每个夏秋的狂风骤雨,他对着木香棚咆哮:“看看我!为什么不能看看我!!”
    一片片的赤色蔷薇在狂风中颤抖,承了雨露的花朵静默不语,好似一张张嘲笑的脸。
    此时,司徒玄定会将这些赤色蔷薇尽数抽落,望着它们落入地面冰冷的泥中,污了花朵的绚丽明艳。
    他养过许多许多的鸟儿,每只都叽叽喳喳、爱跳爱闹,向往自由。
    每个晨光中,若有鸟儿对着天空鸣叫,他总会以布帘遮住飞鸟的牢笼,冷冷地锁入房中,囚禁至死。
    一只只鸟儿的眼中尽是抗拒,就连飘落的羽毛尖儿上,也俱是颤栗的恐惧。
    冷了的泥,是大地的尘、是天空的雨,是遨游天地一周魂归故地的深情。
    囚住的笼,是避风雨的铠、患得失的惜,是冬去春来也只守着你的厚意。
    谁说落入冷泥不是爱,谁说囚住的笼不是爱。谁若说不是,那只是不懂罢了。
    *
    再后来,他终于越过了祝政,也成了太子。
    然而那有如烈焰般绚丽明艳的红,却永远停在了三年前的凉州凯旋。
    有时候,大雪过后,司徒玄依旧会幽幽地想起常歌。
    想他明朗的笑,向他信手将披风一甩,想他行动时尽是耀眼的芒,想他纤长漂亮的小臂,想他飒爽飞扬的马尾。
    这是常歌,大周朝玉面将军,常歌。英姿飒爽,绝世无双。
    只可惜,在他的回忆中,常歌的样子,竟然全是背影和侧影。
    就连初遇时利落地解开系带,用大氅裹住自己的时候,常歌望着的,都是一旁的兄长。
    常歌的眼中,从来都没有过他。
    ******
    司徒玄放下了泽兰的密报,心中悠悠地想去趟锦官城。
    他想看看这抹令人想念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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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博士:太学的老师,称博士
    **物彻:你们又在拿我的伤心事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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