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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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翎一连好几日未现身, 云顾真仍被青光束缚在屋檐下, 起先还能平静处之,可越到后面, 似乎是未能及时见到图翎的缘故,周身的怨气又暴涨许多, 若非破不开白衣男子设下的青光幕影,想来定是要在这幻境中大闹一番。
    他这些时日变得有些嗜睡,常坐在院中与白衣男子同出一处闲谈打发时光,迫着白衣男子与他讲白衣男子的事。
    对方虽寡言,可但凡他想知晓的却也尽数告知, 只是他多次总在与对方的交谈间昏昏睡去, 一睡便是好几个时辰,叫也难叫醒。
    还有一次,他和白衣男子在长廊下闲庭悠步,前一刻他还在与对方说着话, 下一刻便两眼一闭倒头昏睡,直到第二日方才苏醒。
    大抵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睡意沉沉的想。
    正这么想着, 耳边便传来了一声唤:“闻旸。”
    他当即心神略回,眼帘几欲掀开, 却察觉那睡意无孔不入,仿佛深入骨髓一般桎梏着他, 令他头重脚轻, 只想昏昏欲睡。
    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了他的额间, 温润清凉之意霎时从额心散开,涌入他的四肢百骸。沉重的睡意一扫而尽,他睁开眸,额间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正顺着他的脸颊两侧滚落至脖颈。
    他有些迷惘的看着眼前人,“哥哥。”
    白衣男子以袖拭去他颊上的冷汗,目光渊深,“你不可再睡了。”
    他垂眸,察觉自己微蜷的双手润泽无比,入手却是一片寒凉刺骨。白衣男子抓起他一只手握在掌间,感受到那股寒意后,重复一遍:“你不能再睡了。”
    “嗯。”他应答道:“我尽量。”
    白衣男子眉心微蹙,未再言语,执起他另一只手一同握于掌中,直将他两只手都捂回温后才松开手。
    说来也奇怪,他双手冷汗浸湿,寒的透彻,白衣男子手掌的温度亦算不得温热,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凉。可经对方这一捂,非但没把他的手捂的更冰,反而还捂出了几分热意来。
    两块冰捂在一处,莫非还能互相融化,融出热气来不成?
    他胸中一通胡思,也未把这疑问问出,搓了搓手后,把自己的两只手拢入袖中藏住,不被睡意所扰,难得清明片刻。
    他出声道:“图翎已多日未现身,哥哥,我们还要在院中守株待兔吗?”
    白衣男子眼神顺着大开的木窗向外看过去,沉吟道:“该是来了。”
    话音方落,便听得院外前门传进叩门声响。
    他立刻从椅上坐起,道:“哥哥,我去开门。”
    白衣男子颔首,与他一同出去。
    叩门声仍在继续,有条不紊的间断响起,虽有催促之意,但并不惹人心生不耐。
    他打开门栓,拉开门扉,一个士兵打扮模样的人正在门前,见他开门,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用着一口磕绊的话讲道:“云、云公子,殿殿,殿下,有……请。”
    虽然磕绊,但好歹也算让人听懂了。他与白衣男子对视一眼,不见有异后,便点头应下。
    士兵见他应下,忙侧身让开一条道来,抬臂指向门前停着的一架华贵马车,说道:“请。”
    他扫视那马车一眼,没说什么,径身走入,白衣男子紧随他身后,一起进了马车。
    马鞭轻扬,一声咴叫之后,四个车轱辘便滚动起来,马车扬长离去。
    他掀开车帘往外探瞧一眼,放下帘子,说道:“像是去往王宫的路。”
    白衣男子道:“图翎想同云顾真在王宫见面。”
    “为何要挑在王宫见面?”他道:“难道是因为乌苏和国主结亲之事已经人尽皆知了?还是别的?”
    白衣男子道:“也许只是一时兴起,并未有何缘由。”
    他呐呐的收声,“好吧。”
    马车一路行过长街,驶入王宫中,又在王宫穿行一阵,在一座宫殿大门前停了下来。
    他和白衣男子一同下了马车,伴在一旁的士兵替他恭敬的打开宫殿大门,仍旧磕绊道:“请,云云、公子,请进。”
    他踱步进入宫殿,还未及打量这宫院中景象,便被眼前的事物吸去了目光。
    大片的曼陀罗花绽放在花圃之中,绿枝上覆着花,花朵袅娜,红焰似火,在翠绿的映衬下,尤显得格外艳丽。
    花圃丛中站着一个华衣男子,此刻正拿着半个葫芦做的瓢,卷起衣袖,给这丛娇花悉心的浇撒着水,红艳的花瓣上沾了水珠,立时变得更加娇艳欲滴,惹人侧目。
    似是察觉到有人来访,华衣男子停了手中动作,搁下葫芦瓢放回装水的木桶中,转过身来瞧他,待看清他的模样后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这么快就来了。”
    他走到花圃前,说道:“坐马车比赶路要快。”
    图翎拿起一块干帕擦手,闻言擦拭动作一顿,“傻瓜,坐马车当然要比走路要快的多。”说罢又放下帕,将两袖卷回原样,问道:“知不知晓我今日让你来王宫是做什么的?”
    他默了默,如实答道:“不知。”
    图翎绕开抬脚绕开花圃行到他面前,话锋一转,“这几日我没来找你,也不见你来寻我。”
    他不假思索道:“寻过,那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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