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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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安然一下子抬头看他,脸色苍白得像雾月下的墙面。
    他攥紧手指,强自稳定住声音,语调飘忽忽的似被抽去了脊骨:“你这样觉得?”
    周池反而显得悠闲许多,他在胸前支愣着手臂,轻轻坐在窗子边沿上。可是他比时安然足足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很有压迫感,而这种压迫感像足了席晏。
    “对,除非你给我证明。”他强行扭过时安然的脸,之后他也曾诧异过,自己怎么能这样粗暴地对待喜欢的人。
    窗外蝉声阵阵,聒噪叫着。三伏天鲜少有风吹进来,空旷的教室像个巨大的蒸笼,闷在里面的人红透了脸,挣扎却又怠懒。
    时安然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要不然......试一试?
    他仔细盯了周池半晌,直至周池越来越撑不住场子,气势从凶狠的头狼降为被不小心踩到尾巴的幼犬,才朦胧地、似懂非懂地“啵”得亲了周池一口。
    周池一手捂住脸颊:“你亲我!”
    时安然慌忙道:“小点声!”
    周池一下子消了火,上半身像融化的冰块靠在时安然肩膀上,“然然,我喜欢你。真的,特别喜欢。”
    尽管时安然没什么悸动的感觉,被人型哈士奇拱了拱后到底心里软了些。
    “周池,”他柔声道:“我不喜欢你,你知道吗?”
    周池闷闷地“唔”了声。
    “这样你也想和我待在一起吗?我或许比你想象中要复杂,要扭曲,要不堪。”
    周池忽得瞪大眼睛看他。
    时安然:“?”
    “你......”周池缓缓说:“喜欢s m?”
    时安然抽抽嘴角,“滚。”
    周池笑了,他扳过时安然的脸,虔诚在额头落下一吻。
    “小爷魅力无边,你迟早有天会喜欢我。”
    但愿。
    时安然默默在心底想到。
    周池傍晚的时候拉着他的手在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闲逛,一会儿说他爸很早就得癌症去世,一会儿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把话题扯到天南地北,最终落在一个问号上。
    “安然,我能问你个事儿吗?你喜欢的人......什么样啊?”
    时安然蓦得停住脚步。他的眉头狠狠揪在一起,仿佛提起的是宿敌。
    “他......”
    名满律界的第一律师?成熟优雅的西装精英?单身姑娘们幻想中的钻石王老五?太多名号能加注在他身上了。
    时安然笑笑,“是个我只能仰望的人。”
    仰望,通俗来说是看得见摸不着。
    关系、社会地位、甚至是年龄,每跨出一步都需要偌大的勇气。于是,在屡屡得不到回应的单方面输出后,他逐渐在这场希望渺茫的战役中疲倦下来,想要鸣金收兵打道回府。
    可有人不许。
    席晏带着一身酒气回的家。盛文勋那个老小子恨不得把仙云居菜单上所有菜都点了,二人吃得杯盘狼藉,他还嫌宰席晏不够狠,于是叫老板把私藏的97年romane conti干红拿出来。老板退休了,来的是老板独生女华春云,她大概二十七八,五官身材张扬得很,一脸嫌弃看盛文勋暴殄天物的牛饮式喝法。
    席晏面子上挂不住,匆匆打电话给庄予让他开车接走盛文勋,自己打车回家。
    客厅一片漆黑。
    “宝宝,关灯干吗?”
    时安然不敢听他的声音,但还是起身听他的去开了灯。
    席晏松了松领带,“怎么了?脸色不好......”他的手指刚要摸上时安然的脸颊,时安然就像受惊的小动物似的侧身躲开,领子微微开了一道缝。
    席晏目光盯住一处,眸色慢慢变深,手下突然加重力气,箍住时安然的脖子。
    “吻痕?”
    席晏冷笑,“偷偷摸摸遮掩什么?女支女也懂得,既然想要招揽到客人,就不能吝啬身上的裸露。”说着他一把扯开时安然的上衣,幸好其余部位光洁一片,没有丝毫痕迹。
    时安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席晏,心里的火花被毫不留情地浇灭了。
    他勉强笑道:“学校在郊区,虫子厉害,下午的时候不小心被叮了一下。不是吻痕,我没有......没有跟别人......”时安然说不下去了,他的脸上凉嗖嗖的,手背一抹,是水。
    席晏轻轻叹气,将外面的西装外套脱了罩在时安然身上,安抚这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宝宝,我只是想跟你说,你还太小,那些事情不适合你。”
    时安然猛得一把推开他,恶狠狠道:“难道你和庄予就适合吗?!”他知道言语是幼稚的,对席晏的实质性伤害很小。但此刻报复一般的快 感简直让他舒适极了,像被一直压着的弹簧突然被松了力,恢复原状。
    席晏不答他,只是默默走到床边,轻佻笑道:“庄予是成年人,只要不干违法的事,什么行为都不算出格。况且,他在床上叫得确实很好听。”他想看时安然为他哭泣的样子,非常让人有忍不住逗弄的欲望。
    时安然嘴唇翕动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发疯,什么话到了这份上都已经没有意义。
    时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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