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Night.40(29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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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的山路九曲十八弯?
    处处的山路都九曲十八弯。
    尽管出了县城的道路已经铺了沥青不颠簸,陈山野也尽量在过弯时减速缓冲,可那羊肠一般的弯道还是让阮玫吃了些苦头。
    “这两年去村里的路算好走了,之前都是砂石路,进村那儿还是土路。”为了转移阮玫的注意力,陈山野努力说了不少话。
    包括他和钟芒的事。
    陈山野的奶奶和钟芒奶奶是同乡邻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还以姐妹相称。
    之后陈奶奶嫁人离开了村,钟奶奶则留在村里,面朝着那几亩田地背对着天,就这么过了一辈子。
    钟奶奶早年丧夫,独自拉扯儿子长大娶了媳妇,钟芒出生,村的经济振兴起来,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钟芒五岁那年,一场泥石流吞噬了钟芒父母,钟奶奶一夜白头。
    “之后就是奶奶拉扯钟芒长大?”多亏了昨天朱姐给的那包话梅,让她能压住翻滚的胃酸。
    “对,就剩他们俩相依为命。”
    钟芒比陈山野小四岁,在村里读完小学和中学,别人还在读书的年纪他就已经出来干活了,可年龄太小一开始只能在镇上打点散工。
    陈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尽力帮扶钟家,只是陈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能尽的力杯水车薪。
    陈山野家里亲戚少,他一直是把钟芒当弟弟看待。
    钟芒成年之后陈山野让他去考驾驶证,带着他先在汽修厂干,等驾龄够了再去应聘司机,再之后拉他到广州一起干。
    这样子的家庭和成长环境,尽管钟芒在某些问题上没那么干净,但对陈山野来说,只要钟芒不偷摸拐骗沾赌沾毒,就已经算是对钟家逝去的父母有所交代了。
    过了弯弯绕绕的小路,中间一段路宽敞了一些,视野变得开阔,阮玫干脆按下了车窗透气。
    天空压着厚重阴沉的云,灰冷忧郁的颜料层层涂抹成梵高油画,而蒙着白雾的连绵山峦苍翠欲滴,是狼毫蘸墨大笔挥洒。
    卷进车厢里的风带着湿润云雾,还有山林里树叶上露珠的味道。
    陈山野嗅了嗅,喃喃道:“晚点要下雨了。”
    轮胎碾过砂石,路面变得崎岖不平。
    阮玫昨晚被折腾得厉害,早上又早起,颠簸了几下听着车里音乐便开始打起盹,陈山野关了车窗重新开起空调,车速降得更慢一些。
    除了偶尔从对面车道相向而来的三四车辆,逶迤山路上只有他们。
    左手的指腹搓揉着,陈山野回想起昨晚摸到的一个个小肉疤,浓眉上也压下了重重的乌云。
    平时有鲜红颜料遮盖着,光凭肉眼是看不出来隐藏于玫瑰花瓣下的秘密,那一天阮玫接完姐姐的电话,在藤椅上抠挖着那一片片血红,他才留意到异常。
    他看了眼熟睡的小脸,叹了一声:“真是个小可怜,都遇上什么事了啊?”
    快到村子的时候,天空倒下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点打得车顶和玻璃发出噼啪脆响,陈山野把车停在村口的水泥大空地上,让阮玫再睡一会。
    阵雨虽大但很快云收雨散,他见雨势收停便叫醒阮玫。
    “……嗯?我睡多久了?”阮玫揉着眼睛,见玻璃上洇开水迹:“刚刚下雨了?”
    “嗯,雨停了。”陈山野把保温杯递给她:“喝口水,然后我们再走进去村里,钟芒家那条小路车子进不去。”
    村里倒是主干道都铺了路,钟芒说过他们村这两年搞了养殖场,村民们都参与到肉牛和乌鸡的养殖中,有了政府扶持,不少贫困户得到了改善。
    陈山野带了不少礼物,阮玫想帮他拎点水果,陈山野让她拎好快拖到地上的阔腿裤好好走路就行。
    “啊……早知道今天就不穿这条裤子出来了。”阮玫把米色长裤往上又提起一些,高帮帆布鞋小心翼翼避开黄土路上深深浅浅的泥水坑。
    昨天弄脏的牛仔裤陈山野给她洗了晾在洗手间里,她就穿了这一条,现在怕是今天这一条也要弄脏了。
    突然一辆摩托车从拐角转了出来,一毛头小子把车开得东倒西歪,大喊大叫着“快让开”。
    陈山野赶紧护着阮玫往旁边退,可摩托车轮快速碾过泥坑,黄泥水还是带起一大片,别说裤子衣服,连阮玫的下巴都溅上了脏泥。
    “快,用我衣服擦擦。”陈山野两手拿着大袋小袋,只能把胸膛上的布料借给阮玫自行使用。
    看着阮玫吐着舌头,呸出不小心含进嘴里的泥沙,陈山野笑得开心。
    阮玫不客气地拉起他的t恤往自己脸上擦,杏眸瞪他:“你没有良心,这样还笑得出来!”
    陈山野鼻头突然发痒又没手抓,只好垂头在阮玫发顶蹭了蹭。
    跟掉泥坑里互舔毛发的两只野猫似的。
    钟奶奶拉开院子木门,看着门口浑身脏兮兮的两人愣了愣:“哎呀野子,怎么搞成这模样哦?快快快,快进来!”
    “刚被泥水溅到了,奶奶,跟您借两条毛巾用用。”
    “奶奶您好啊。”阮玫跟在陈山野身侧走进院子,声音甜软得像刚出炉的吐司面包,陈山野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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