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lood(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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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仍站在窗前,将那条项链握得很紧。
    ……
    翌日清晨,庄严肃穆的出征仪式在国王和大主教的主持下圆满完成,到了军队出发的时间,几乎全城的百姓都出门相送,二十几万大军在城民的祝福下浩浩汤汤地出发,只是没人能想到,这仗一打就是三年。
    *
    三年后。
    奥斯顿坐在即将燃尽的篝火前,神情专注地看着掌心的项链,银色十字架和红玫瑰彼此依靠在一起,密不可分。
    明日就是最后的决战,结束后就可以回去了,他想。
    原本以为最多半年的战事,拖拖拉拉竟打了三年,这三年来他几乎不曾回过威特兰斯,顶多在战事的间隙路过一两次,匆匆而归又匆匆而返,细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人了。
    旁边有人往篝火里加了干柴,原本奄奄一息的火渐渐旺了起来,摇曳的火光映亮他半张英俊的脸,隐约瘦了许多,但棱角却更加利落鲜明,眉眼也愈发成熟稳重。
    他总算记起关于伊登·兰开斯特的传说,传言中的人惊才绝艳,少时参军,早早便成为一名顶尖骑士,立下战功无数,极年轻时便已被封为公爵,而关于这位年轻公爵的故事却这里匆匆收尾,从此再无后续,有说他死于黑死病,也有说他因叛乱而被秘密处死,说法万千,如今已过了几百年,事实究竟如此早已不可考。
    奥斯顿回想起那人的样子,总是难以将记忆里的人与传说中意气风发的年轻公爵重叠在一起,他眼里的伊登,高贵而自矜,俊美又危险,狡猾且善变,时常逼的人乱了分寸。
    他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只知道那人曾经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三年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在他的脑海中蚀印得深刻鲜明。
    越是逃避,越是排斥,便越发无法自抑地想去了解,逐渐熬成扭曲的执念。
    以至于他在过去的日子里,动用关系让人秘密关注着伊登,每隔一段时间便给他发一封信,病态地通过别人的眼睛,参与那人的生活——
    伊登又新开了几家商铺……伊登新买了座庄园,在里面种满红玫瑰……伊登这段时间在头疼孩子的教育问题,已经换了好几位家庭教师,打算送女儿去最好的贵族学校……伊登和海军总督府的西蒙关系好像更近了,西蒙这次回来还特意给他带礼物……
    奥斯顿觉得自己仿佛患上了一场怪病,而治病的是一种使人上瘾的毒.药,他一边病入膏肓,一边又为那毒.药不可自拔,侵蚀得他一颗心千疮百孔,每一处破漏都要用那名为伊登的人来填补。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思念一个人到要发疯,好在,终于要结束了。
    篝火又暗了下去,旁边的人在打瞌睡,拿着干柴的手慢慢松开,奥斯顿捡起柴火扔进火堆,正打算闭上眼养会儿神,忽听一道破音的咆哮:“敌军提前偷袭!快!”
    *
    胜利的消息传遍威特兰斯的每一个角落,国王大喜,举国欢庆,城里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为迎接大军凯旋做准备。
    晚上,余浮坐在莉莉丝的床边,给她讲睡前故事。
    “……小美人鱼的姐姐们用美丽的长发与海巫换了一把刀,并告诉小美人鱼,只要将尖刀刺入王子的心脏,让鲜血流到自己的腿上,就能变回人鱼回到海里,否则当第二天太阳从海里升起的那一刻,她就会化为海上的泡沫,可是小美人鱼看着熟睡的王子和公主,最终选择了牺牲自己……”
    余浮讲完了,低头却发现莉莉丝仍旧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禁疑惑,往常这个时候她都该睡着了才对啊。
    “怎么了?”他温声问。
    莉莉丝沉默了一下,皱了皱秀气的眉:“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嗯?”
    “小美人鱼一点也不可怜,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王子她爱他?”
    “额……或许是她不会说话?”
    莉莉丝很认真:“可是表达爱的方式有很多种啊?喜欢就要说出来,这样别人才能知道,这是伊登你教我的。”
    余浮着实惊了,莉莉丝才十岁啊,可思想比同龄人成熟了太多!忍不住头疼的同时,不由感叹孩子的教育问题果然是压倒父母的三座大山之首!
    莉莉丝继续说,神态像个小大人:“如果我是小美人鱼,我会告诉王子我爱他,是我救了他,为他而来。”她没有说的是,或者她会选择在最后杀死王子,而不是孤独凄惨地变成海上的泡沫。
    余浮忘了最后是怎么安抚莉莉丝睡觉的,因为脑子里实在乱,等他一离开她的房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莉莉丝正是懵懂的年纪,但即便是童言无忌,偶尔表现出来的一些言行属实不太像孩子该有的,他没有做过父母,于教育孩子一途算不得精通,是不是该考虑聘请位教育专家了?
    莉莉丝十岁了,再过两年就是少女了,他身为男人,即便是父亲的身份,也不该太亲密,他平时与莉莉丝相处时很注意分寸,她也渐渐不再总是缠着他,可睡前故事这条却是怎么也克服不了,只要有一段时间没讲,她就会做噩梦睡不着,哭着来敲他的门。
    余浮为教育问题所扰,又反思自己的问题,一晚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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