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我彤管(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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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兵推演。
    她摇摇头驱散睡意,瞪起眼睛怒目而视。
    元羡见她迷迷糊糊之际突然睁大眼睛,以为是水烫了,尝了口觉得温度刚好,疑惑道:“怎么了?”
    “殿下言而无信!”皇穆的怒目没有表现出心内的愤怒,便只能宣之于口,但她此时刚醒,声音还粘粘缠缠的。
    她寻常时候的矫揉造作就让元羡爱不释手,此时更是一厢情愿地坚定认为她在撒娇。“你不在我身边,我写不下去。”他放下杯子凑近了在她颊边亲了一下。
    于□□上,最早元羡虽然总想动手动脚,但也只局限在“想”,他们在一起不久后每次主动都是皇穆,他开始还担心自己唐突了她,后来发现每次被唐突的都是他,也就不在拘泥。
    皇穆因为觉得这是件苦差事,所以本就不存在的被她刻意维系的怒火烟消云散,她觉得元羡说得颇有道理,有求于人自当放低身段。
    于是吃过晚饭,便站在书案前为他磨起墨来。
    元羡施法拖了把椅子放在皇穆身边,“主帅请坐。”
    皇穆下午太累,睡了一觉依旧倦倦的,元羡不给她搬椅子她也准备磨够了大概的墨自己就回榻上歪着。
    “写什么?”元羡荡了荡笔,看着没精打采的皇穆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
    “辟邪除秽就好。”皇穆坐下后顺手打开了桌上的食盒,取了块杏仁蜜酥,一边吃一边磨墨。
    元羡书写起来,皇穆磨了几下就厌烦了,施了法术使墨锭自行研磨,挪到元羡左手边,他写好一张,她就收起一张。两人一边说些闲话一边动作,不多时就写了三五十张。
    元羡写得有些累,放下笔伸展手臂,皇穆殷勤上前为他捏肩捶背,“殿下辛苦了,殿下休息一下。”
    “多少张了?”元羡起身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臂捏来捏去,她每次从清夷堂回来都要找人按摩,今日回来就睡了,他这会儿想起来,于是学着医官的动作上下其手。
    他的力道,位置,没有一点是对的,但皇穆或者是感其心意或者是因为他帮自己写了辟邪符,虽然他全都不对,也依然觉得很是舒服。
    “今天很累?”他看看时辰,觉得她今日要比以往蔫得早。
    “今天是赫詹。”皇穆咬牙切齿后一脸沉痛。
    “赫詹,司执院的赫詹?”元羡与麒麟众人如今也熟悉了,印象中赫詹极为温和儒雅。他的吃惊全然在皇穆的意料之中,“此人与近身缠斗颇有心得,天权网中,麒麟无敌手。”皇穆说着又得意起来,“未来二百年内,估计也没有。”
    元羡听完更觉吃惊,赫詹文人气质,容止儒雅,没想到居然擅近身。
    “吃惊吧!人不可貌相!他就是看起来斯斯文文,实际上下手快且凶狠,并且力量之大,移山填海轻而易举。陆深曾经认真与他在天权网中战过一次,”皇穆说着摇摇头,“连五十个回合都不到,就力竭败阵。”
    “那你呢?你和他能站多少回合?”元羡好奇。
    “三十?不会更多了。只是此人颇狡猾,经常一副也筋疲力尽,让我产生难分伯仲之错觉。”皇穆笑。
    “他好像是司政?这么能打为什么不做司战?”
    “他法术不行,先天内丹有损,天权网内众人不是他的对手,天权网外,他就不行了。”
    “他似乎听力不佳?”元羡想起皇穆伤重行动不便之时,玩笑说九月的练兵她和赫詹组队,军旗上就书“跛聩”二字。
    “据说小时候还听得见,后来生了场病,几乎殒命,艰难痊愈后右耳就失聪了。”
    元羡颇有些惋惜,“你的紧身缠斗是和他学的?”他想起茂行所说的,她曾因“牝鸡殿”三字,将白虎一名参将手臂斩断。
    “也不光是他,初建麒麟之时,我什么都不会,麒麟六品以上参将几乎都教过我。”
    “我听人说主帅于近身用剑上,非常擅长。”元羡将皇穆两条手臂揉了几个来回,觉得不是很累了,又坐回书案前。
    皇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殿下是听说了我和祝桓的事?”
    元羡早忘了那人叫什么,此刻见她神情玩味,不觉有些紧张,他略作犹豫终究点点头,“刚来麒麟时,听说的。”
    皇穆笑笑,走到书案前看了看墨,他们说话的时候她没让墨锭停下,此刻墨已聚了不少,她停了法术,将墨锭放回竹叶形的瓷墨床上,微笑着看向元羡,“如今这故事演绎到什么地步了?前几年是我伤了他的右臂,他右手因此再不能用剑。”
    案上的狻猊炉徐徐吐出缕缕香云,青砖地上花影憧憧,墨香焕散开来,带着丝丝凉意,将屋内原本甜腻的鹅梨暖香冲淡了些。她嘴角翘起,带着些笑意,眼里也泛着些笑意,可元羡就是从那副面孔中看出些不屑一顾及饶有兴致地探究,他许久未见过这样的皇穆,内中升起些懊恼,略一迟疑,艰难笑笑:“如今的说法,是你斩断了他的右臂。”
    皇穆微笑着点头,没再说话。她转过书案坐在元羡的左手旁,翻看了几页元羡写好的“辟邪除秽”,抬头看向元羡:“殿下信吗?”
    元羡相信。
    这个故事从听到的时候他就没怀疑过,可她看着自己,他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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