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天黑了怎么不亮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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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戎人要做一场大的,城外集结各部族青壮,达十二万之众,真多啊!”
    柳致柔头上戴着斗笠,右手朝外划拉一个大圈子,朝走上城头的常思过介绍情况,只是怎么听,都有些不嫌敌方势大的幸灾乐祸在其中。
    “不拔掉我们四荒城这颗硬钉子,北戎人不敢放心南下,走得不安心呐,他们担心后路被切断,成为瓮中之鳖。”
    常思过只是听着,天眼开启,若有若无地监控身周五丈范围。
    即便残夜彻底覆灭,他仍然保持着一贯的谨慎。
    乌沫那小家伙还想大白天的上城头看大军攻城、飞箭如蝗的热闹景象,被他敲了一个板栗,禁足在院子里,哪里都不许乱跑,叮嘱青芽看紧噘嘴的小野丫头。
    兵刀无情,流矢无眼。
    北戎人攻城时候他很难照看得过来。
    柳致柔意气风发,他早就习惯了常贵人的沉默,指向高空远近盘旋的数十只猎鹰,道:“常兄,麻烦你把那些个讨厌的扁毛射下来几只,让它们不要如此放肆嚣张,要是拉一泡鸟粪在斗笠上,且不晦气?”
    常思过二话不说,掏出弓和箭。
    “嘣”“嘣”几声连响,一道道箭矢破空留下快若流星般残影。
    七八只猎鹰唳鸣着掉向地面,无一箭落空。
    四荒城上方作威作福的猎鹰仓皇飞蹿,瞬间为之一空。
    城头响起阵阵欢呼喝彩。
    常思过抱弓高举双手,冲四下里做了一个弓手礼回应。
    这一刻,沙场、城头之上皆兄弟。
    什么府城的算计、京城某些人的出卖都抛之脑后,生死面前,唯有人人用命。
    护着柳致柔行走在城头,常思过不停与相熟的修者、统领、都尉、甚至伯长、伙长点头颔首打招呼,他倒是不认得几个,奈何认识他的修者茫茫多。
    柳致柔行走前头,他左侧走着护卫的常思过,后面跟着两名家族黑衣扈卫。
    几乎所有修者的目光对柳白衣都是敬而远之。
    跑马岭、白狼坡,虽然打了大胜仗。
    但是柳白衣连自己人也坑的恶名,在四荒城和破贼军修者中流传开来。
    用老易调侃的话说,“柳先生名声臭大街了”,没人愿意凑到柳致柔面前巴结献殷勤,即使是几位都督和统领,见了多是皮笑肉不笑,仅仅维持表面客气。
    对此明显区别对待,柳致柔愤愤不平小声嘀咕。
    “他们懂个屁,我初来乍到一介新人,要是和他们勾肩搭背,好得亲兄弟一样,几位将军怎么想?我不搞山头,不拉帮结派,才有机会统领千军万马,一展平生之志。”
    常思过瞥了一眼故意说给他听的柳白衣,就是不搭茬,不宽慰。
    自己造的孽,含着泪也得自个受着。
    他对贴着城墙边朝他躬身行礼笑得满脸皱子的牛力伙长,哦,不是了,现在是牛伯长,微笑点头,随手拍了拍老牛肩膀。
    “小心啊!”
    “哎!”
    牛伯长激动得满脸涨红,半响也没憋出一句问候,就回了一个下意识的“哎”。
    今时不同往日,常先生现在名声鼎当当的响亮。
    这一巴掌拍得,他这件轻甲,半年不用擦拭,这叫沾光。
    柳致柔走过去好几步还回头看一眼,常贵人这一路走,虽然与众多修者都尉打招呼,都只是微笑点头,这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好奇道:“你以前的亲信?”
    “不是,上次守城时候待一起认识的,老易的同乡。”
    “哦。”
    两人便没有言语。
    柳致柔停在西北城头拐角处,从袖口摸出三张黄色纸片,随手放掉,仰头眯眼看着纸片往东南方位飘荡,袖口内的指头不停掐算。
    常思过猜测柳白衣在计算风力之类,他从柳致柔脸上,看出一丝很隐蔽的忧色。
    春风化雨天气,欲行火攻,很难起预想效果啊。
    对于天文气象和风力等学识,常思过不擅长,他帮不上忙。
    只这一圈转下来,他看到四面城头守护的士卒,不是很多,可能有大部分呆在军营休息以保存体力。
    远处传来悠长的号角声,接着四处有号角声呼应接连响起,声势壮阔。
    “呵呵,北戎人才安营扎寨,就急不可耐要攻打城池?还真是性急啊。”
    柳致柔冷笑几声,目光漫不经心扫视城头。
    士卒们在伙长、伯长吆喝下,搬运沙袋、箭矢、铁锹、小桶子等器具,城头很少看到滚木和守城必备的金汁锅,倒是让城头不再臭气熏天。
    每隔不远,有竖起的木板挡箭牌。
    听得远处隐约传来的铁骑踏地奔跑震动声,柳致柔又看了一眼天色,道:“还有一个时辰天黑,快下大雨了,北戎人折腾不起风浪,下城去吧,呆这儿也没甚意思。”
    说着,还果真转身走蹬城道往城下走。
    常思过自是跟随着,他这番郑重其事上城头,就射下来几头鸟?
    走去城南监造署,穿过仍然忙碌搭着棚子的中庭,来到后院房间,柳致柔把斗笠脱了挂墙壁上,扈卫赶紧在炉子上烧水煮茶,另一人拿来毛巾用铜盆打来热水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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