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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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了吗?这话问得有恃无恐、毫无悔意,好像他对自己的车技很有把握,分分钟能去参加个叉车开酒瓶之类的技能挑战赛。
    蒋孝期居高临下地板着脸虎他:“你胆子是不是大得没边儿了?”
    周未翻了个身,朝里,脸贴埋在蒋孝期的小腹。
    “得罚。”蒋孝期探身摸了一把短尺,腹部被呼吸吹得发烫,强忍痒意:“手伸出来!”
    周未举起右爪,压麻了,不知疼。
    “不写字的那只。”
    吭哧!周未笑出声,乖乖递出左手。
    啪,掌心一凉,被塑胶尺子扫了一下。“去洗脸刷牙!吃早饭了——”
    “买的?”周未捡了个包子,朝二楼瞥去,“阿姨身体不舒服吗?你们昨天去哪儿了?”
    蒋孝期往豆花里戳吸管的手一顿,又用力按进去递给周未:“她去住院调理几天,透析多了有点儿吃不消。”
    “哦,”周未面露忧色,“没关系吗?哪家医院,能去看看她吗?”
    蒋孝期咬了一大口酥饼用力嚼,避开周未的视线:“等考试过后吧……她还让我好好盯着你考试呢,要你别分心……”
    “让你盯着我?这话可不像阿姨说的,你假传圣旨吧?”
    蒋孝期心虚,好在周未并没多在意,转而盯着他手里的酥饼:“这个看起来很好吃。”嘴里说着,他人也凑身过来,就着蒋孝期的手在圆饼上咬了一口。
    酥饼金黄分层,里面夹着鲜嫩的滑蛋,一口咬下去外酥里嫩,酥脆饼皮发出碎裂的咔嚓声,焦香扑鼻。
    本来溜圆的一张饼被先后咬了两口,并排凹出两弯整齐的月牙,一深一浅。
    同吃一张饼,让人莫名感觉这场面很撩,心口都痒痒的。
    “还有一张,”蒋孝期朝袋子一努嘴,跟着护食地又是一口,正好咬在两弯月牙中间,高耸的沟壑被挖去,连成一圈大大的弧。
    周未胸口一震,感觉耳根那一圈汗毛都炸了起来,蒋小叔这是吃他的口水了,这人可以啊,撩得半点儿不比他差!
    虚张声势的小少爷怂了,乖乖抱着豆花啃包子。考完试的,考完试的,考完试的……不然真没心思好好考试了。
    “你不用去上课?”
    蒋孝期坐在一旁看他标画出来的疑难杂症,逐条整理演算:“这几天不去,单做一件事,陪你考试。”
    “真的假的?”周未抚胸,“你们学霸都把高考看这么重要吗?搞得好像生死赌局一样——”
    从前他可没把任何考试当一回事,但现在想想,如果那个最终的鉴定结论做出来,说不定他真的要靠这场考试来改变命运了。
    蒋孝期用一只镂空长尾夹夹住周未垂落的一缕额发,指节轻轻扣着题本:“别走神儿,既然考,就考到最好,不然瞎耽误工夫么?”
    考试前的最后五天,周未过着心无旁骛的备考生活,每天早上六点半被蒋孝期牌生态闹钟唤醒,十分钟洗漱换衣,然后被拉出去绕着家属区中心花园遛一大圈,顺路买了早点回来一起吃。
    上下午严格按照考试安排的时间作息,蒋孝期甚至强制他养成了午休一小时的习惯,午晚两餐都是蒋孝期亲自下厨,免除了周未洗碗的任务,但晚饭后他必须跟着蒋孝期去超市采购并担任搬运工。
    周未对美其名曰“力量训练”的拎包扛菜意见很大,常常左拥右抱着两只大号超市购物袋跟在蒋孝期身后期艾地嘟着嘴,像个受了委屈的新媳妇。
    待一身臭汗回到家,蒋孝期往往又能从什么地方变出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冰淇淋塞给他解馋。
    蒋孝期不再让他熬夜刷题,于是晚饭后的时光变得缓慢且轻松,有时两人窝在客厅里边逗猫边做些背诵记忆类型题的口头问答,有时会找来经典电影的英文原声放出来看,还在周未的建议下重温了一遍wall·e。
    周未觉得这样的时光,如果能无限复制循环下去也是再好不过的,他仍旧是周家那个没用的大少爷,被蒋小叔每天二十四小时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一生中从没有这样像过一个学生,也从没有这样被悉心陪伴过。
    开考前一晚,老周总特意打电话过来让周未和周耒必须回家吃饭,家里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誓师宴。
    姬卿依然笑面相迎地招呼着,她就是有这种撕破脸皮也能一片片拼回去的技能,唯独在同周未短暂相碰的视线中露出倨傲炫耀的凶芒。
    她享受这种人鬼通杀的换脸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周耒到底年轻,眉心始终轻轻揪着,也许已经听到点什么风声,替自己亲妈揽下这份虚伪的尴尬。
    所有人都像在努力回到从前的模样,扮演从前的自己,虽然这个家的从前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留恋的美好。然而,戏演得再投入始终不是现实,注定是一场聚散随缘的宴席。
    周琛一碗水端平地祝福了两个参加考试的孙辈,还十分家常地嘱咐他俩提前检查好要带的东西,别落下准考证身份证。坦白说,这比动辄就要捐个什么馆更像一个爷爷,上了年纪琐碎絮叨的爷爷。
    他没提任何亲子鉴定的事情,尽管周未估计那个结果按照周家这种身份的委托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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