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龙沙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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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禅位的帝王好像没几个,更多的还是被迫禅位,苏宇旷怎么忽然提起这个来了?
    郗昭眨了眨眼睛,目光望向庭院中间那仍在表演的杂耍班子,忽然觉得……此情此景,如果是有心事的人处于其间,是容易心生感慨。
    所以苏宇旷对着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万岁本不应该遭受这些的。”苏宇旷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承平盛世,万岁却要担惊受怕。”
    “有句话不是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郗昭夹了一只汤玉绣丸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趁着时机正好,安慰他一番,“官家既然坐在这个位置,必然要承受相应的质疑。”
    苏宇旷抬眸看着她,她说的没错,简善元是先皇亲立的太子,也是先皇指定的新帝,先皇临危之际仍在替他做打算,若是不信他,又怎么会将江山社稷托付?
    这些道理……她懂,但他们不懂。
    他再次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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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老板“儿子”的满月酒举办得非常成功,虽然中途出了一点小插曲,但整体效果依然不错,后来焰火尽了,杂耍班子的节目也已经悉数表演完毕。
    眼见着时候不早,宾客们在自家仆从的搀扶下一一同葛老板道别,霍员外走在最后,临行前拉住葛老板的手,神神秘秘地向他询问生子秘诀。
    葛红梅抱着藏狐故作高深地看了看霍员外的面相,然后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了四个字,“顺其自然。”
    霍员外今年已有七十高龄,葛红梅觉得……做人做到他这个份儿上,也是挺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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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宇旷站在睡莲缸边上等他,他院子里这缸睡莲的长势颇为艰难,里面甚至还放了些假的充数,夜里不仔细看倒也还好,若是放在白天,怕是要贻笑大方。
    郗昭抱着胳膊站在他身后,方才席间所谈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两个人的心中又都装着事,所以在这一场人人心满意足的宴席过后,他们两个反到与这样的圆满有些格格不入。
    葛红梅朝他们走过去,他怀里的藏狐忽然动了一下,这让原本打算蹑手蹑脚接近他们的葛红梅发出了不小的响动,他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那边两个人的注意,然后就听苏宇旷说,“你这‘儿子’倒真是高调。”
    “你是不知道,这小家伙差一点没命,能长到满月算它本事大,我若是不抓紧时间给它庆贺一下,我怕下一次就要给它办丧事。”葛红梅摸了摸藏狐的头,“天妒美颜啊……”
    “你觉得它……很美?”苏宇旷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美吗?”葛红梅将藏狐转了个方向,正对着自己,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葛红梅甚至专门去问郗昭,“贵人觉得此狐如何?”
    郗昭默默地说,“惊为天人。”
    “你看,贵人都觉得好,就你不识货。”葛红梅白了他一眼,然后又对郗昭说,“方才见贵人一直站在后面,席间的东西都没能尝上一口,实在是怠慢了贵人,如今厨房有留出的吃食,还请贵人移步厨房,尝尝我这里的厨子的手艺可入得了贵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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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昭终于尝到了烧尾宴,不过去厨房吃饭的只有她一个人,因为苏宇旷忽然想起来葛红梅还没有将那条准备送给他的消息说出来。
    三人就这样在路上分道扬镳,苏宇旷跟着葛红梅进了那栋洋房,入目便是一架巨大的楼梯,两边延伸出去,像是阙楼,葛红梅将人带到二楼的书房内,这处书房与方才所见不同,不是西洋布置,黄花梨的圈椅上搭着锦垫,苏宇旷坐下来,然后就见葛红梅正襟危坐,看向他,一脸严肃的道:“你可听说过龙沙谶?”
    苏宇旷皱了皱眉,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当即问道:“这便是你要说的那个消息?”
    葛红梅点了点头,然后他站起身,自一旁的书架上取出一封信,将里面的信纸展开,递给苏宇旷。
    “你先看看这个。”
    苏宇旷接过那张纸看了看,上面是一幅刻意缩小的长卷:一位头戴紫金冠身穿鹤氅的仙人手执长剑正与一条蛟搏斗,忽然间天边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蛟不敌仙人,败走,自此失了踪迹。
    “这是何意?”苏宇旷有些狐疑的看向葛红梅。
    “画上这位仙人姓许,曾被称作四大天师之一,画上是他在豫章治水时候与作乱恶蛟搏斗的场景,当时他没能斩杀那条蛟,让那条蛟趁乱跑了。后来他得道飞升,留下话来,说‘吾仙去后一千二百四十年间,豫章之境,五陵之内,当出地仙八百人,其师出于豫章,大扬吾教。’”
    苏宇旷听罢垂头不语,过了半晌才开口问道:“所以……这幅画要说的是什么?是说……如今便是一千二百四十年后,那蛟化了人形在此地继续作乱?”
    葛红梅摇了摇头,面带忧色,“我还不能确定,这条记载不知是被谁从故纸堆中翻了出来,演变成了龙沙谶……哦,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些内容。如今江南一带颇有造势,文人们纷纷传言说如今便有八百地仙应运而生,已经有人开始将自己往地仙的身份上靠,长此以往……必将酿成祸端。”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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