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5)-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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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时候,抖着双脚出厕所时,流秀还等在外头,「感觉如何?」
    林耕未扶着门,有些发晕,却还是回答:「——不太痛了,很闷。」
    「好,还能走吗?」
    「嗯……」
    然而下一个移动,却又踉蹌的差点趴倒,被从腰间捞住了。
    他扶着他的肩膀:「谢、谢谢。」
    「——我真是欠你们的。」在对方想把他捞起来的动作及不耐烦的声音下,他伸手推了对方。
    巫医的动作一顿,林耕未有些踉蹌的落地,忍着疼的站直身体:「医生,谢谢你,你是好心,你们兽人的嗅觉太厉害……万一被误会,那就是我的错了。」
    在深夜里,他看见的只有模糊的轮廓跟双眼的光亮,却落了笑声下来,抓住了他的手臂:「倒说了句实话。」
    在对方搀扶之下,一步一顿的走回了屋内,勉强喝了半碗药,满口苦涩的听着流秀嘱咐护理的话,微微点头,有些犯睏。睏意持续地抓住他,话语轻了些,逐渐远离,感觉撞到了甚么东西,然后意识到自己被放倒在床上,下意识地翻身用不痛的姿势侧躺。
    而最后在脑海中的一件事,是明天,明天还得跟巫医套好话好回去。
    这一睡就不知人事,睡梦中彷彿听见了有人喊他名:林耕未。然而也只不过飘渺如雾,真真假假也说不清,大概是想家吧,他想家。
    下次再醒时,是在六起家的床上。看着外头夜色,林耕未从床上坐起,听着屋里屋外大大小小的动静,正发呆着欧阳纪开门进来,手上托着一个托盘:「你醒了?」
    「……你们回来了?」
    他点着头:「对啊,你都睡了近一天了,不腰痠?」
    「还好……你们怎么知道?」
    「知道你在巫医那边?」
    「嗯。」
    他撇了撇嘴,伸出了手掌:「你看,还不是伤了手,回程的时候顺便去擦伤口,结果流秀就说你病了,我们才把你从那边接回来。」
    手上的伤口多是小小的细痕,看上去很像是在沙地上跌跤的擦伤:「你跌倒了?」
    「欸——你看,脚也有。」
    他放下了手上的托盘,撩起了裤管给他看,也是膝盖上泛着红的擦伤。林耕未没有想多看,只是微微点头,欧阳纪递过一杯水:「先喝水吧,你应该口渴了吧?我看你嘴唇很乾。」
    林耕未没有拒绝,只是对方在床边坐了下来,看他喝完了水又递过桌上的小碗:「来,还是热的。」
    小碗里装的是米粥,依照医生的嘱咐,他确实这几日得忌些荤腥,配合中药慢慢调养。只不过刚好就送上适合他的食物,林耕未还是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能吃这个?」
    「医生说你发烧,又拉肚子,这几天要忌荤腥甚么的,是肠胃炎吧?」
    「……嗯。」
    正说话着,门口传来动静,是六起走了进来:「醒了?」
    「嗯。」
    他看了看那托盘:「水喝完了?肚子还好吗?」
    「……还行。」
    「那就好,阿秀说你这次病得兇猛,去得也慢,这几天就好好养着,该吃药吃药,家里有甚么事就让欧阳去做,嗯?」
    垂眼看着汤匙下漂浮的米粒,听着平缓的嘱咐,恍如隔世的也许是他的心态,彷彿以往对方都如现在1样体贴似的,好像他的怨怒跟着那浓血从身体中流走一般,他的回答平静:「好,谢谢。」
    之后的日子,也许能算上他吃过孕果以来最平静的时光。近一个月,就算晚上跟六起一起睡,他顶多就摸摸蹭蹭,只要林耕未说还不舒服,对方就愿意放弃。
    简直温顺的不像是他认识的兽人。这件事似乎也不算甚么,却像泼墨在他心中随意绘了一笔,奇异的惹眼。
    最后一次复诊,林耕未是自己去的。
    流秀诊了脉之后微微点头。
    「血气依旧不足,但以小產来看,状况回復得还不错。」
    「那气血的部分……」
    「自然是得时间调理。」
    「我还可以依照医生的吩咐吃食吗?」
    流秀頷首,又吩咐了几种材料跟食物,林耕未一一记下之后,想起了其中一样野薑,就在之前六起带他们去看花的地方。
    与巫医告别之后,便往那地方前进。
    这段时间,林耕未时常想,也许是他不懂这个世界,因此才误踩了各种地雷,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可当他听见野合肆无忌惮地呻吟粗喘,当他看清远处那对男人是熟悉且日夜相处的两个人时,这几日的古怪,都好像有了理由。
    豁然开朗,然而霎时又生遍野狂风,当他抹开了被风吹乱的发,抬脚回头的时候,又在想……他大概,连人心也不懂。
    清醒的时候,还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那些刺痛了他的情绪,似乎在睁眼的当下如潮水般退去。认清了是玩家空间的天花板时,本能的想起重生前的事情,还不需要思考应该去哪里找藺雨,便意识到肩窝下趴睡了一个人,正抓着他的衣服。
    不知道是发愣还是傻住的情绪佔多数,本能去触碰对方的头发,入手柔软,跟平时没甚么两样。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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