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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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那镇抚司他是一把手,但锦衣卫想做件事得经东厂上报,东厂现如今在魏濂手上,这换着话说,他们锦衣卫的头儿还真不是他沈立行。
    衙门里热,魏濂握着金面扇闲适的扇风,他指了一边的椅子让沈立行坐,“他让我去我就去?他面子大了。”
    几个小太监进来换了冰盆,顺道将大门带上了。
    沈立行深压住眉,道,“卑职已经给他用了一遍刑,他嘴硬,到现在还喊冤,说……”
    他揣测着魏濂的表情,继而道,“他说让您过去一趟,他有话只能单独跟您说。”
    魏濂按下扇柄,勾着下垂的组缨细细捻,须臾他站起身道,“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沈立行跟在他身侧朝外走,将好连德喜捧着两碗香蕈饮过来,喊住他们,“老祖宗,您要不吃了再走?”
    魏濂端起一碗香蕈饮舀了一大口放嘴里,又把碗放回去,道,“赶早儿去直殿监,别转脑给忘了。”
    “奴才这就去,”连德喜将另一碗香蕈饮放到沈立行手里,快步走了。
    魏濂拍拍沈立行。
    沈立行两三口吃完丢了碗,跟他出了衙门。
    镇抚司和东厂毗邻,靠近刑部衙门,方便三部门一同办案。
    年头不一样了,刑部在大楚开国时,那是一等法理,从京官到地方官都属他们管辖之内,直到明正帝设立镇抚司,大大分去了刑部的职权,进展到今朝,刑部形同虚设,彻底被东厂控权了,镇抚司就是理着事儿,也得向厂督禀明情况,厂督不允许,镇抚司就不能办,锦衣卫和东厂成了严密的上下级关系。
    魏濂进了刑讯室,狱卒预先备了茶点,他坐到藤椅上,双腿交叠,半低着眼去看刑架上伤痕累累的言岑,灯影下,他的面目成画,合着眼中的冷厉仿似艳鬼,“言大人,咱家来了,你有什么后事要交代的,就一并说了吧,咱家要是心情好了,就给你留个全尸。”
    言岑满面淋血,他红着眼瞪魏濂,“你走近点!”
    魏濂拣颗葡萄放嘴里,边嚼边吐出籽,“小把戏就别玩了,咱家在其他犯人身上见得多,你要不说,咱家就走了,咱家比不得言大人清闲,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咱家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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