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春花 第9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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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怔住了。
    李奔拽住马缰:
    “东家,咱们再去哪儿?”他看不懂春花的意图,但对东家的吩咐,一向是不折不扣地执行。
    春花转过身,望一望天边,暮光渐沉,白月初现。
    他要回去了,并不想让她知道他为何离去,也不想见她。
    她登上马车:
    “不去哪儿了,咱们回府。”
    其实见了面,又能说什么呢?
    他和她之间,没有什么误解,别扭,怨恨或离愁。只是两个各自赶路的人,在红尘的偶然中偕行一段,到了路口,无需告别,自然背向而行。
    回到长孙府,夜幕已然低垂,皓月悬空,银光铺满了屋脊。
    长孙家的其他人都已经用过晚膳了,春花是大忙人,一向居无定所,食无定时,家人也不会特意等她。
    是了,书房里还有如山的账本等着她看呢。这样紧张忙碌的日子她从来甘之如饴,头一回觉得……有些疲倦。
    春花一个人,有些恍惚地穿过庭院,越过拱门,赫然见书房中亮着灯火。
    她微微一愣,李俏儿从一旁迎上来,神情激动又夸张,仿佛新学了个不得了的大招:
    “东家,那个谁……”她指了指书房。
    步子猛然刹住。
    李俏儿笑嘻嘻地说完:“……已经等了你好久啦。”
    春花的脊背剧烈一震,脚下蓦地加快,疾冲过去,一把推开书房的门。
    书案上,一灯橘黄明亮。温暖的光晕之中,一人青袍肃肃,背脊坚毅正直,侧颜的轮廓如刀刻斧凿,凝着令人心折的柔光。
    听见门响,他骤然回首,目光落在她因急促呼吸而泛红的脸颊上。
    谈东樵薄唇一弯,仿佛万年的冰川瞬间消融,化作了春水从巅峰潺湲流下。
    “春花老板,真是个大忙人啊。”
    春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谈东低头拿起一本账本:
    “钱庄的账都积压了十几日了,再不处理,又要熬个通宵。我不知你何时回来,等待闲暇,就先核了几本,有些不妥的,都用朱笔圈了,你有空时再看看。”
    春花“哦”了一声,木然道:
    “你已经不是我钱庄的账房先生了。”
    谈东樵愣了愣,尔后回复笑意:“你说得不错,是我唐突了。”
    “听说你……明日便要回京了?”
    谈东樵点点头,对她的消息灵通倒不意外。
    “来此……是有什么未了之事么?”
    他又笑了一笑。——从前怎么不觉得他这么爱笑?
    “此来汴陵,多承了春花老板照拂,既要离开,当然应该当面辞行。”
    “只是辞行?”
    “顺祝春花老板财源广进,元亨利贞。”他认认真真地做了个福气的揖。
    “那我也得祝谈大人青云直上,官运亨通了。”
    春花带着点讥诮,眸子如黑曜石般晶莹剔透。
    两下忽然无言。
    春花深吸了一口气,关上房门,顺手轻轻落了闸。
    谈东樵盯着她的动作,一时也未多想。
    她转过身,理了理因奔波而散乱的鬓发,轻轻抬起左腕。
    “依我看,谈大人是来要回这镯子的吧?这好像……是个稀罕的物件。”
    她作势要将镯子脱下。
    谈东樵一惊,疾疾踏前一步,伸手按住她的手。
    “这镯子有防身之用,你常常在外行走,今后或有大用,不必归还。”
    见她神情狐疑,他又补充:“男女毕竟有别。我已将镯子灵通之能封印,你不必担心隐私外泄。”
    “考虑得还挺周到。”春花低低一笑。
    眸光从他宽阔的额,浓黑的眉、高挺的鼻梁上缓缓流过,落在清浅的唇上。
    她怔忡了。
    她向来信奉的是,无情方能识真理。情爱,于慧黠者,常常是束缚。情之一物,她读不懂,看不穿,避如蛇蝎。
    但无情,又何尝不是是束缚?正如此刻的她,从未有过的情难自已,也从未有过的冷静清醒。
    道是无情,却有情。
    她轻轻叹了一声。
    “谈大人,你……靠过来些。”
    谈东樵依言靠近一步,垂首认真端详她。
    唇上立刻被柔软清甜的暖意侵占,一如那日在灯火摇曳的马车上,他一同摇曳的心旌,一经扰动,再难止息。
    唇舌辗转得更深,符合她一贯肆无忌惮又故作无意的风格。他整个人僵做一棵真正的木头,完全不知手脚该如何摆放,而那人已毫无顾忌,攻城掠地。
    微暖的手贴住他冰凉的颈子,在肌肤上勾起亲密的火焰,还蜷缩着想要往更深处探去。
    谈东樵猛地一震,终是意志力占了上风,握住她的纤腰,将她一把拉开。
    “你这是做什么?”他胸口剧烈起伏,剑眉深蹙,确实是有些生气了。
    “你喝酒了?”他上下打量她,并未闻到酒味,只有素馨的淡香如柔软的钩子,诱着他越陷越深。
    谈东樵沉声道:“上次的事情,你还没解释清楚!”
    “我解释不清楚。”她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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