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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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合用地拔了出来。
    又重重砸了下去。
    血肉模糊。
    一下。
    又一下。
    一下。
    又一下。
    哐、哐、哐、哐、哐、哐
    魔物的双眼失去光彩,半边身体被彻底砸得塌陷。
    起初是为了杀掉它。
    可是明明魔物已经如同接受恩赐一般毫无挣扎地死掉了,动作却停不下来。
    你已经杀死它了,快停下来。
    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来。
    快停下来。
    殷洛呼吸急促地用铲子把那魔物砸得不成全无形状,心里因自己的动作而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在做的是憎恶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啊。
    他在做的是厌倦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啊。
    他在做的是挣扎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啊。
    可是快意却沸腾在指尖。
    为什么不再痛苦、不再挣扎、不再悲伤了?
    他到底怎么了?
    到最后他实在没有力气了,颤抖着手停下动作。
    面前是一滩烂泥。
    那摊烂泥只有一只手尚且完好,被自己踩着,饶是刚才被砸得再重也不敢伤着自己的脚。
    铁铲已经被染得通红,殷洛蹲下身去,对齐位置,一铲下去,砍断了那只先残忍杀死了青年后虔诚捧着自己脚的手。
    鲜血喷出来,溅到他脸上,衬得他嗜血神色,宛如最暴戾的君主。
    殷洛站起身来,把铁锨扔到一边,鬓发湿丫丫贴在他的颊边,神色难辨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魔物的死状远比青年更凄惨,不知片刻前经历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
    殷洛垂下眼睑沉思许久,身体火喿热久久不能平复,伸出红/艳/艳的舌尖舔了舔溅到唇角的血。
    冷静下来。
    有人被魔族杀死了,他要回去告诉青泽这个消息。
    对,他要回去让别人警惕这些魔物。
    殷洛这样想着,放着一地狼藉,心神不宁地在原地踱步,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对了,他怎么忘了,他还要把生好的炭铲回去。
    晚上大家要烤东西,用明火烤出来不好吃的。
    烧了这么久,木柴应该都烧成炭了。
    那个去拾柴火的青年呢,怎么还没有回来,这些应该不太够用。
    算了,先把这些带回去,大家都在等着,不能回去太晚。
    殷洛蹲下身,想要捡起铲子,因为手颤抖得太厉害,好几次都还不急等他拿着站起来就重新哐当掉到地上,溅得一片尘土飞扬。
    他握过重若千钧的长/枪,使过削铁如泥的匕首,不可能拿不起一把平平无奇的铲子。
    殷洛掐了掐掌心,定了定神,把铲尖戳进地里,撑着棍身站起,缓了一会儿,终于弯下腰干呕起来。
    *
    他忘记了炭火旁还有尸体,想起自己今天的工作,拿了簸箕,挑开被鲜血染红的那些,用铲子把剩下的炭球铲了进去。
    烧炭火的地方就在营地背后,走不了多远就能回去。
    炭球被殷洛倒进他们刚砌好的烧烤台里的时候还滚烫得很厉害,稍一拨弄还会勉强燃起小小的火苗。
    不一会儿,炭火上轻烟渺渺,旁边是一群在公廨里担惊受怕数日、难得欢声笑语的人们。
    殷洛把簸箕放到一旁,向与自己打招呼的人点了点头,拿了张帕子,坐在角落,一下一下擦着自己的衣服。
    他惯着黑衣,血迹在上面很不显眼。
    没事的。
    没事的。
    擦掉就好了。
    他已经沾染过很多血腥,不差这一点。
    他从来没干净过,不怕再脏一些。
    *
    殷洛进营帐之前,青泽先闻到了一股酒味。
    他正撑着下巴和一名不相识的老妇人聊天,抑或说是在听老妇人说些花样百出的民俗传统之类的打发时间,转头面向殷洛的时候脸上仍挂着一贯漫不经心的笑。
    等他看清殷洛的神色,虽然仍是笑着,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你喝醉了?
    殷洛不发一语地看着他,指尖微微战/栗着。
    青泽的笑脸就收了回去。
    他想起来了,殷洛不能喝酒。
    他与殷洛对视了几秒,脸色越发难看,转过头,语气如常对阿临道:看好小孩。
    又对老妇人道:婆婆,晚些时候再回来听你讲故事。
    说罢站起身来,难得动作粗暴地拽着殷洛,不由分说地一把把他拉出了营帐。
    殷洛几乎称得上毫无挣扎地被青泽拉着走。
    青泽走得太快,他头脑昏沉、有些看不清路,被拽得磕磕绊绊,好几次都差点摔到地上,动作间手腕被拉扯得生疼。
    青泽应当感知到了身后人跟得很费力,却似乎怒火滔天,并不停下来等他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青泽拽着殷洛步履匆匆地穿过在营地中走动的人群,留下身后给他打招呼却全然被无视的人们。
    这个总是擒着一抹邪笑的青年,似乎心情很不好。
    等走到全然渺无人烟的地方了,青泽的脚步才慢下来,看了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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