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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倾之忧。
    欲求
    强盛的欲越来越炽,燃成深重暴烈的爱憎怒惧,竟使人们试图以卑弱的力,去利用天神的力。
    为何不可以呢?
    若不是对凡人有所需求,那高高在上的天神为什么会降下目光,来接触凡人呢?
    既然如此,天神所求,大概就是他们的祭祀吧。那些卑苦之人所能供养的,不过一碗水、一炷香,又或是些许自己的血,可作为一个鼎盛的家族,他们可以提供给神明最醇厚的美酒、最珍贵的香料,与纯净鲜活的生命和灵魂。
    只要神明愿意受用他们的祭品,便会聆听他们的心愿,为他们实现他们的所求。
    他们愿意悔罪,他们不是已经为了悔罪,而献上最珍贵的祭品了吗?
    血液沿着花纹漫延,在逐渐冰冷中铺展开祭坛上精雕细琢的花纹,被充作祭品的几个人已经没了气息,只剩下一张张双目瞪大的扭曲面容,和碗里原本赤红滚热心脏。
    日光照澈之下,这样盛大的祭祀,哪怕祭祀者们的因果并无断裂,也终于引来了他们所期待的神明目光。
    于是那以最卑弱的姿态伏跪叩首的祭祀者们,最傲慢污秽的心念也同样落入到神明的耳中。那灰黑染血的因果,同样在神明目中历历分明。
    神明的目光移到祭坛之上,那华美精致的金银玉石并未能够将那目光挽留片刻,他所看的,是那四个捧着空荡荡的心口,哀泣苦痛的魂灵。
    莹白如骨的笔从神明袖中滑落,笔尖沾染了逐渐冰冷的血。
    神明受祭,聆听于祭坛之上惨死的魂灵。
    以欲望推动自己的人,便也将欲望看做了世间的准则,当心目盛满贪婪的人试图以自己的准则去理解神明时,便也忘记了,这世间有一个词,念做慈悲。
    第68章
    血液冰冷的祭品化作满身怨戾的鬼物,扑向衣饰庄严华丽的祭祀者们。
    神明淡漠的看着这一幕,说不上是厌恶还是冷漠,那黑邃如渊的眼底似乎隐藏着什么极冷、极暗的东西
    心念。在神明第一次接触凡人之前,从未有谁注意到过这种力量。
    通过想象、沟通,他们用相信为加工过的贝壳赋予虚幻的价值,创造出金钱的概念。同样如此,他们创造出没有实质的律法与规则、创造出商贸的招牌与家国的划分这些只存在于人们心念当中、并不实有的东西,却的的确确地使他们能够聚集在一起,向着同一个目标施力,逐渐在大地上建立出成就,而那些力量原本比他们要强大得多的虎狼象豹,已经被驱逐到别的地方。
    这就是心念的力量,但它仍然是不实有的,假若人们不再相信金钱,那么打磨过的贝壳就一文不值,假若人们不再相信律法,那么这些原本人人遵守的条文也就成了纸上的废痕。
    但是,当心念与神力相结合时,却可以诞生出实有的东西。比如地府。
    神明的指尖缭绕着心念,这是他从那些因果断裂的众生身上收集来的。怨恨、不甘、感念、渴盼他们还没有地府的概念,只是对因果的神明有着朦胧的希冀。而这些朦胧的心念在神明的神力引导之下,逐渐化作了地府的基底。
    神明所想要建立的地府,并不是某一个地方、某一方势力、某一件法宝而是受到天地承认的一个运转规则,它将极大,大到包含整个世界,它也将极小,小到无处不在,使一切因果没有能够超出它的,也没有能够被它疏漏的。
    然而就如同太阴所说,天地自有其运转,想要更改何其困难?
    可天地自发的运转,便一定没有疏漏吗?若是没有疏漏,为何过去不可计年中,因果命理安然无恙,最近却开始毁断混乱?若是没有疏漏,他又怎么可能,在天地间逐步建立起地府呢?
    神明垂眸看向掌中虚幻不定的地府雏形,慢慢收拢指尖,将它握在掌中。
    它现在还太脆弱了,这点心念远不足以使足以使地府诞生。他需要更多的、更明晰纯粹的心念。
    但心念的力量是相互的,在他利用心念的同时,也在受着这种力量的影响。祭拜者们对他的期望,沿着那些他与众生结缔的因果线,传来一声声犹如心跳的震动。
    这种影响并不难解决,凡人的心念几乎无法撼动神明久远以来打磨出的坚固神心,便如同蚍蜉无法撼动大树。
    可假若蚍蜉盈千累万、夜以继日呢?
    渴望公正、渴望审判、渴望报复怨恨、不甘、苦痛
    他或许已经受到了影响,所以才会在那恶祭中插手,使他们的恶果提前成熟。
    神明敲了敲莹白如骨的笔身,那犹如心跳的震动便停止了。这支笔以他的骨为身,生来便具有审断因果的能力,在祭炼之中,他融入了太阴赠予他的命理之法,它便也具有了部分记改命理的能力。
    这支笔,足以承载他暂时无暇处理的那部分心念影响了。
    若只是如现在这般收集心念,建立地府会是一个很长、很长的过程。哪怕他不入轮回可以一直等待下去,但世间的因果只会在等待的过程中愈发散乱。他应该寻找一个更有效率的方法
    又一个记忆碎片结束,大雾再次升起。
    在琅越城西南方向,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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