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为自己的哑奴替身 第21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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佝偻蜷缩住整个身子,恍惚间生出了一种五脏六腑都被烤在火里的错觉。都说人最难以忍受的疼痛之一就是被火燎到后的灼烧感,如今这种感觉正百十倍加剧在了更敏感的体内,让人无时无刻都觉得难耐,觉得随时都会被焚化在火里。
    她轻轻张开嘴,觉得咽喉里一阵冒烟般的干渴,刺得喉部生疼,可现下又没有力气下床倒水喝,只能拼命忍着。
    不知过了多久,穆湘西觉得后颈被人扶着坐起,手腕也被掂起诊脉,床帐外也隐约传来了怀玉的声音。
    “……还是没像你说的那样退烧啊?反而烧得更厉害了。”
    “姐姐本就底子弱,你怎能让置她入如此凶险的境地,万一她……不就……”
    接着怀玉像是说不下去了,开始掩面低低地哭了起来。穆湘西眼皮沉重得很,连抬一抬手都做不到,更遑论像是以前那般安慰她,只能由着她哭完。
    又过了大概片刻,从帐外送进来了一碗东西,递到穆湘西干裂的唇边,她嗅到了水源,立刻焦急地张开嘴吞咽,胸腔都被呛得费力震动了两下,激得体内泛出一阵阵的生疼。
    尽数喝完后,舌根才后知后觉地泛出一丝苦味,穆湘西明白刚刚服下去的是一碗药。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祟还是这药效奇佳,本来还苦熬着的那阵灼烧感,忽然淡下去了几分,虽说不至于完全没感觉的程度,但好歹也是咬咬牙就能挺过去。
    穆湘西极力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去接受适应体内的那份剧烈疼痛,没过几时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能够清醒地自己睁眼了,尽管依然还是虚弱地起不了身,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熬过了最难的那一关了。
    穆湘西的汗已经湿透了底下垫着的枕巾,连鼻息都是滚烫的,有几时还错觉自己躺在一滩火里,已经被烧成了飞灰。她的整个背部都死贴着发白的墙面,就算整个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变得冰凉,也难以纾解这份由内而生的燥热。
    她费劲地翻了个身,强迫自己不要再记挂着这些痛苦,趁着现在还清醒,让脑袋转一转想些其他的转移注意力。可是越是感觉到痛苦,她能回忆起来的,就越是前世那些痛不欲生的回忆。
    像是只有□□处在煎熬之中才能催生出来的记忆,要那些本来都快要遗忘的往事又一遍遍在眼前凌迟般播放,连带着已经因为重生想要放弃了的仇恨,也被咬在心口,重新成为了妄图活下去的其中一股力量。
    穆湘西倔强地不肯轻易闭上眼睛,失焦的瞳孔映射出沈洵那张虚伪又伪善的脸,既是害怕又是兴奋,恨不得下一刻就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和他同归于尽。可是理智偏偏又告诉她,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可怕的男人杀害,她也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那些害怕是血淋淋的,兴奋也是血淋淋的。
    在她心如擂鼓地提着雪白的刀剑,眼看着就要刺进沈洵的胸口时,他的脸忽然发生了一阵变换,变成了贺君知的脸。而她手里的木剑,也瞬间变成了一支箭羽,就那么直挺挺地穿透进他的胸口,看着贺君知脸上流露出狼狈的痛楚。
    穆湘西被吓得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眼前的那些虚幻的景全消失了,只剩下那熟悉的青灰色的帐顶。她长舒了一口气,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反手用手背拭了拭自己的额头,发现除了冷汗之外,只余下一片冰凉。一直缠绕着她的那股子焚烧的感觉也忽然莫名其妙消失了。
    “这是好了吗……?”
    她疑惑地喃喃,猝不及防地听到了一个极其嘶哑的声音,吓了她自己一跳。那声音像是很久很久没开过嗓,连发音都黏连在一块,含混不清的,难听得像是在敲一块破了的锣。
    但即便再难听,也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穆湘西不敢置信地捂上了自己的喉咙,又试探性地发了次声:“我……说话……了?”
    这次的声音沉得很,断断续续的,有几个字音还发不出来,不过这也够让穆湘西觉得欣悦的了。原本她都已经做好准备要一辈子都做一个小哑巴了,如今倒是祸兮福所倚,她不仅没丢了命,反而连苦恼已久的喉疾都变好了。
    穆湘西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既然她撑过来了,说明她如今的血就是救贺君知命的解药,她要赶紧跑到东厢去,把血再换回来。
    她披着衣服在屋内绕着走了一圈,也没有在任何地方见到褚思铭或是怀玉,只好先行刺破手指给他盛了一小瓶的血先放在桌上。等到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算她又支撑不住昏过去了,也能及时把解药奉上。
    这厢这边刚放完了血,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极其不客气的躁动声,穆湘西昏睡的这几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带着几分蒙意地前去打开了房门。
    只见百草堂那么一丁点的空地之上,站了好几个凶神恶煞的家奴,为首的那一个,正是当初在听竹苑和她颇有几分仇怨许久未见的妙荷。
    这女人就算是当初被贺君知弃在听竹苑,也照样是混得滋润。据说近来还有个富商一直在追求她,要花重金求娶,下了不少本钱。
    不过此时此刻在这里见到她,穆湘西心头的那根警钟被狠狠地敲响了,后退一步便想把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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