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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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记得那曲笛声,教她面向光明。
    人纵使生于污泥,并非要死于腌舎。
    她眼光清明,带着一种热烈而真挚的情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喜欢不是强占,你尽管可以自欺欺人,用尽所有手段,但不喜欢你的人,一整颗心,都不曾属于你。”
    “一刻也不曾。”
    一刻也不曾。
    李烬听出来了。
    女子妩媚凤眸中的挚爱,有如启明星般的耀眼,都是给死去的李缙。
    一刻也不曾,不曾分一点给他。
    心猛地像被挂上一块巨石,将其往下一扯,心跳卡在奇怪的频度,李烬缓了缓,那种感觉还是滞留着,而且无法忽视。
    根本看不到变好的征兆。
    他垂了垂眼,抬手放在自己胸口,隔着一层衣物,奇异的牵扯感传达到指尖。
    哦对了,他想,这是“难过”。
    为什么,一句话而已,他居然会觉得“难过”?
    好像是因为,司以云竟真的,不喜欢他。
    第一百零二章
    常人说冷静,是一种好品质。
    凡是遇到十万火急的事,人只有冷静下来,思路明晰,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以免出现不可挽留的损失。
    但要说极致的冷静,还没有谁,能做到和李烬一样。
    极端的心冷,教他在官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裹着儒雅的外皮,杀人不见血,还叫民众百般爱戴。
    这种性子,虽说绝对理智,但抛开人的七情六欲,相对下,这不是正常人。
    完美的表象掩盖的,是更深的瑕疵。
    他除了寻常的喜怒,难以感受哀惧,或者说,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不存在需要哀惧之事,所以每尝一口,都得停下来细细体会。
    比如“慌张”,比如“难过”。
    李烬知道,这一切,都是眼前女子带来的。
    她目光炯炯,樱唇拉成直线,有一瞬的皱眉,好似懊恼自己不由说出的话,但眨眼之间,她松开眉头,坦然地看着他。
    李烬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却飘远。
    他在思考,是什么、为什么,然后,怎么做。
    从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司以云喜欢的不是他,可是那个时候,他一直觉得他与李缙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司以云不喜欢李烬,对他而言,实感没有那么重。
    即使司以云喜欢的不是李烬,只要他一天还是李缙,那就没关系。
    但是直到现在,他知道,他并未真的抛弃“李烬”的一切,他心底里期望有人承认,他是李烬。
    而这个被期望的人,是司以云。
    她确实把他与李缙分开了。
    所以再一次确认她不喜欢他,李烬才有种与自己有关的感受。
    就是这个不争的事实,她眼中只会追逐已经葬入黄土,甚至连名姓都不配拥有的兄长。
    不过是个死人,她竟然这么怜惜。
    是他哪里不够好吗?
    李烬放下手中的药碗,他盯着司以云,难得带着商量的口吻,轻声问:“那你的一颗心,也不曾属于除了兄长外的、人?”
    司以云垂眼不看他,只是说:“太子爷明白就好。”
    她说这些话,固然有冲动的成分,此时除了担心李烬发火,又隐隐有些期待
    若是李烬听了这些,不再将她囚于东宫,不失为最好的结局。
    可是过许久,李烬没有说话。
    这不太像独断的他,司以云好奇地抬眼,迎上李烬的目光,她下意识闪开,而李烬手指按住她的侧脸。
    他倾身。
    仿佛急于求证什么,他舌尖描绘她唇形,牙齿啃噬她柔软的嘴唇,忽然沉入,破关,倾泄的冷香,与她唇舌上的苦药,相互追逐。
    司以云没抗拒。
    她闭上眼睛,嗅着熟悉的味道,被动的承受着。
    忽然,李烬揽住她的肩膀,碰到她伤口,叫她闷哼一声,他松手直起身,她才从一个吻中透过气来。
    李烬抬手,拇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嘴唇,半晌不语。
    司以云干坐着,却是打心底里后悔,早知道李烬脾气不好琢磨,她何必说那些话。
    反正他也听不进去。
    正当她盯着海棠色的床帐发呆时,李烬一言不发,站起来,转过身走出房间。
    司以云凝视他挺直的背脊,莫名的,竟能由他常有的从容,感觉出点别的什么,萧条?孤独?
    这样一个独断、偏激且近乎毫无人性的人,也会有伤情的时候?
    司以云的手指捏了捏床单。
    肩膀的抽痛警醒她,她低头看伤口,眼里的困惑与动摇,逐渐平息。
    李烬走出房间,东宫总管凑上来,殷勤地问:“爷,现下天暗了,还是留在青云院?”
    抛开其他不谈,李烬对身边的随从,与过去的李缙并没有差别,因此,随从们也拿出十成的心护着。
    刚刚总管半推开屋门,见太子爷和良娣亲近,偷偷关上门。
    近来,太子爷与良娣闹起来,连饭都吃少了,好不容易见两人有和好的倾向,这些个随从,自然希望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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