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若寒 同归(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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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鲜血。
    温若寒抱起秦清涟放到榻上,给她点了止血穴,出了房间关上门,站在薛螭旁边看着他。
    压制了一阵,体内翻腾的怨气才稍有平息,薛螭撑着剑站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又恢复了笑吟吟的模样,轻快地道:“温公子,秦姑娘解脱啦!”
    温若寒拽住薛螭的衣领,棕红瞳仁的眼睛与他对视,冷声道:“温逐流功已炼成,过几日便要出关,你此时将鬼丹截走,是何居心?”
    逼人的胁迫感压得薛螭透不过气来,定了定心神,他正色道:“温公子,我能有什么居心!你能保证温逐流此次就能化掉鬼丹?如果不能,秦姑娘岂不是更绝望?如果能,鬼丹难得,不好好利用,化掉多可惜!所以属下只好先下手为强。我现在是温氏的人,得了鬼丹还不是为温氏做事?以后好人你来做,你不便做的,我来做,我又不在乎名声。况且属下已经说服秦姑娘,让她自愿把鬼丹给我,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温若寒道:“为什么不与我商议?”
    薛螭笑道:“这还不是为了温公子,此事若由公子来说,秦姑娘必然认为公子强行取她鬼丹另做它途,会怀疑你的用心,而现在,完全是属下与秦姑娘你情我愿,呵呵,属下不是那个意思,总之怪不到温公子头上。我可是在秦姑娘面前说了很多温公子的好话呢,这比你自己告诉她效果好多了,温公子还不快谢我?”
    薛螭口中威胁与邀功的意味,让温若寒手下加重了力道:“别跟我玩花样,你别忘了,你的……还在我手里,你的命我也可以随时取走。”
    薛螭呼吸不畅,脸色铁青,仍平静道:“不敢不敢。”
    温若寒手一松,薛螭踉跄退后几步站定,喘口气笑嘻嘻地揉了揉脖颈,整了整衣领,又是一派人模狗样。然后对温若寒一礼道:“鬼丹之事尘埃落定,温公子最好不要让秦姑娘知道还有化丹的可能,否则秦姑娘怀疑您故意为之,再生枝节。我就不打扰温公子的好事了,温公子就要开启人生新篇章啦,属下告退。”
    秦清涟做了一个梦,梦见十七岁的时候,在不夜天的上元节晚上,遇见了十四岁的温若寒。少年跟在她后面,不停地追啊追啊,边跑边喊:“姐姐,等等我啊……”她不答,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少年追不上,停了下来,扶膝喘气,向她伸出另一只手:“姐姐,你等我,等我长大了来娶你……”
    秦清涟觉得少年的话好笑,回过头继续跑,却撞上了一道冰凉的剑尖,迎面而来的是温良的脸,剑锋没入她的胸膛,她慢慢地倒下。温若寒追了上来,在她耳边喊:“姐姐,我还没长大,你不要死……”
    秦清涟在梦中不知沉睡了多久,耳边有个低沉的男声道:“我长大了,你怎么还不醒。”
    秦清涟悠悠地醒来,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他的脸从模糊变得清晰,像往常那样伸出手等她投入怀抱。她没动,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道:“温若寒,我回来了。”
    温若寒听见她这句话,不觉一滞,好似隔世重逢的恋人,他心里一阵发涩,扑在她身上,埋首在她颈间,呼吸中满是栀子花的香味。秦清涟抬起手慢慢放在他背上,感觉颈间一片潮湿,好像有温热的泪滴在那里。
    今日的秦清涟似乎有一点反常,温若寒回来时,就看见她守在饭桌边,把几个菜盘推来推去,似乎在尝试如何摆更好看。看到他进门,她笑着迎上来,给他解下华丽又层层叠叠的炎阳烈焰袍,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挽住他的手臂,拉到案边坐下。
    温若寒对此举特别受用,顿时将炎阳殿里那些破事忘得精光。前两年他对外强势时,家族尚能一致对外,现在他对外低调了,反而开始了内斗。他的正室夫人赵氏竟开始学着联合外家和温家长老揽权了。温若寒多少觉得亏欠于赵氏,对那些显而易见的举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这几道菜不是往日的风格,颜色和气味都有一丝诡异,温若寒用家仆送上来的湿帕擦了手,看了她一眼:“难道是你做的?”秦清涟用力点头,夹了一点在他碗里,企盼地看着他。
    温若寒把菜放进嘴里,仔细地嚼了嚼,面不改色,不停点头道:“嗯,不错!”秦清涟得到夸奖,雀跃地也夹了一点在嘴里,却马上吐了出来,扑进温若寒怀里,粉拳雨点一样落在他胸口,温若寒搂住她,纵声大笑。
    他一辈子没这样笑过,以前他的表情不多,总是冷若冰霜,阴沉得可怕,偶尔笑的话,可以归纳为狞笑,邪笑,冷笑,却从未如此敞开心扉、毫无顾忌地笑过。
    晚膳后,温若寒照例处理公务,案上的公文叠得山一样高。自秦清涟鬼丹转移后,他就把回菡舍的时间从戌时改为酉时,能够多陪她一会儿。只要她在身边,不说话也是好的。
    案上点着一盏纸灯,他神情专注,阴沉的脸在灯下透着一种阴郁的邪美,好在朦胧的灯光给他的脸增添了一抹暖色。突然他身旁一暗,一个香香软软的人儿靠了过来。
    秦清涟没有说话,这两年来,他说得多,她说得少,习惯了。她默默地为他研墨,然后又打开香炉,添了一些他平时喜爱的甘松香,向他微微一笑,颇有红袖添香夜读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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