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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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能找到的工作地方就是太卫府、太戍府、各公侯府邸以及天子的亲随军大营。这些都是世袭的,嫡长制。即使偶尔有空缺,都由公侯士族家的子弟们占了,或者是重金卖出去。
    找不到工作、没有田地房屋、没人收入的披甲人只能四处游荡,是成为野人的主要来源之一。太庶府、太卫府、奴隶贩子都会抓他们卖成奴隶创收,且太庶府、太卫府每年还要交一定数额的野人头目的人头冲业绩,让他们无法形成规模组织。
    这些披甲人不认为自己是野人,自称暗甲人, 干着卖命的营生赚的还不够温饱。
    武课师傅的哥哥干的是暗甲人的中介营生, 被太庶府认定为头目, 划进处决名单。他没别的营生,只能干这个, 即使被放出来,明年太庶府还会抓他。
    一母同胞的兄弟, 武课师傅在能救的情况下, 自然是要救的, 但十贯钱的债务, 如果不算每月三公子给的打赏, 相当于他十八年多的月晌钱。这债只能他哥哥自己还。他哥做暗甲人赚的钱还不够温饱糊口,根本还不起,不如卖身给三公子奔个前程。
    然而,裴三郎对收买暗甲人并没有兴趣。
    战奴买回来,命就是他的了,训练出来不比披甲人差。暗甲人在没被抓住卖成奴隶前,那就是五等披甲人出身的自由人,挂个请辞就能走,偷点技术另谋高就都是小事,万一被人收买干点什么,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即使他将来凑够万金买爵封侯,有甲兵名额,他都更愿意用自己养出来的战奴,而不是外面招进来的披甲人。
    那位暗甲人中介跪在地上双手奉上一份竹板文书给裴三郎。
    那竹板文书是由太庶府出具的,上面详细列明了这位暗甲人中介的出身来历,犯了什么事、被判什么罪,之后被其兄弟以十贯钱赎出,但因无力偿还债务,故自愿卖身为仆抵债,从此性命归于主人,唯主人之命是从。
    裴三郎只需要签个字或者是押个手印,十贯钱没了,这人归他了,以后打死他跟宰杀牛羊没区别。
    他不需要杀手头头为他效力,但需要为他管理战奴的。
    目前他的战奴全是由武课师傅在替他训练管理,可武课师傅成天扎根在侯府后院搞训练,他日常出行带的战奴们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
    如果真遇到什么事,情急之下他大喊“快来保护我”,那多丢人。这时候有个战奴头头挡在他前面喊“保护三公子”,他的性命有保障、自己不丢脸还很有排场。
    这么一想,十贯钱算是花得值。
    这人之前的职业当成随身保镖头头来还是有点优势的,至少消息灵通,什么地形利于伏击需要重点防卫,什么地方容易被人给咔嚓了,他心里都有数,更能提前做好防范。
    裴三郎没有害人的心,但有仇家,例如卢铉。
    他对这人好歹算有救命之恩,又是武课师傅的金饭碗,武课师傅还巴巴地指望能跟他混出个前程、将来捞个世袭的十夫长或百夫长,既然他们兄弟俩都看好他,把身家性命都押过来,也就可用。
    裴三郎思量过后,把武课师傅的借条还回去,收下了卖身抵债的文书。
    从此后,这位暗甲人头头就变成了他的护卫长。
    武课师傅兄弟俩姓南,这暗甲人头头在家里排老二,叫南戟,武课师傅是老三,叫南戈。
    裴三郎既然把性命交给这人保护,那就不能小气。他很直白地告诉护卫长南戟,说:“如果我遭遇不测,你和护卫们都得给我殉葬。”
    新上任的护卫长南戟叩头应下。
    裴三郎说:“你入仆籍,你的子女们依然是良籍,我可以许一个十夫长的位置给你的儿子。”
    护卫长南戟叩头叩得地板发出“咣”地一声响,说:“万死不辞!”
    裴三郎吓了一跳,心说:“可别把头叩破了。”他说:“你虽为仆,但总要娶妻生子养活家小,我照武课师傅的待遇,每月发你三十文铜钱、十斗细粮、十尺绢。如果你因保护我而受伤或者是遇难,另有抚恤。”
    武课师傅起身感激地朝裴三郎接连叩头。
    裴三郎赶紧制止这拼命叩头的两兄弟,让人把管家叫来,让管家查查守护镇武侯府在京城的宅子里的甲兵,有没有空余名额。
    镇武侯府五百甲兵,镇武侯留了三十个名额在这边守宅子。他走之前,把名额都挪出来留给裴三郎。
    裴三郎便对护卫长说:“你是披甲人,按律是能穿甲衣的,但因为没官职不能用铜器。我给你一个甲兵名额,你到后院冶炼坊让铸器师为你量身打造件衬手的铜制兵器。”
    他又吩咐武课师傅带着护卫长去领腰牌和衣服、办交接,熟悉下环境,过两天再来当差。
    新上任的护卫长南戟看起来像个沧桑农民,比起自家兄弟老了不止二十岁的样子,但其实只比武课师傅南戈大两岁,三十出头的年龄。
    他混迹市井郊野多年,早有了横尸野外或被太庶府砍头的准备,可入了大牢死到临头,总还是想活的。
    牢头问他能不能找到人来赎,他想到了给镇武侯府三公子当武课师傅的老三。十贯赎身钱,老三是拿不出的。侯府规矩森严,老三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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