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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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充媛左思右想,派了人在凝汐阁周围打探阿妧的动静。
    “主子,桂兴说咱们凝汐阁附近,似是有人盯着。”朱蕊进来,低声道:“奴婢让桂平悄悄看着,似是清仪宫的人。”
    清仪宫是吴充媛的地方,阿妧心中有数,让她们不必打草惊蛇。
    “叫海棠和紫菀进来。”她吩咐道。
    “有件事让你们两个去办。”阿妧让两人过来,笑盈盈的道:“等会儿你们两个去御花园里采些鲜花来,不拘什么都好,用来插瓶。”
    两人有些疑惑,主子平素是个省事的,不会特意要求这些。
    “会有人跟着你们,但你们只做不知道,随意闲聊就好。”阿妧杏眸微眯,唇角弯起。“就聊一聊,昨晚咱们凝汐阁的事。”
    海棠机灵些,似是领会了阿妧的意思。
    她心中还有些激动,终于能帮主子办事。
    “去罢。”阿妧低语了几句,便放两人离开。
    两人神色郑重的应了,这才快步走出了房中。
    “主子,您不担心她们的来处?”朱蕊见主子没避着自己,福至心灵的大胆问道:“这事若传出去,对您无益。”
    阿妧浅浅笑道:“无妨,纵然她们并不忠心于我,若她们真的另有主子,此时我们目的一致,同仇敌忾。”
    当然,若两人肯忠心于她,是最好不过的。
    “主子,这些话您跟奴婢说……”朱蕊见房中无人在,低声道:“是信任奴婢了么?”
    阿妧目光坦然清亮,不闪不避的望过去,语气温和道:“朱蕊,前两日我让你帮忙整理首饰,那根穿着碧玺的手绳,你端详了片刻。”
    朱蕊闻言,微微一怔。
    她自以为没有露出破绽,主子是如何发现的——
    “昨日我将靶镜随手丢在小几上,正巧看到了。”阿妧耐心的解释。
    主子当时在榻上假寐,她去整理首饰,虽是隔着稍远的距离,也并不能直接看到,可那面镜子,不偏不倚的正好能照出她在妆镜台前的动作。
    “你那样的神情,望着那颗珠子,虽说我不能确认你的身份,想来你不会害我就是。”
    朱蕊释然,她很快将自己手上的镯子褪了下来。掰开镯子后,取出一枚小小碧玺石。
    阿妧也拿出了自己的那枚,两颗放到一处,明显是从一串上面取下来的。
    “我想,我们有同样的心愿。”阿妧笑笑,神色愈发沉静。
    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朱蕊不必说出来。
    朱蕊,她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亲切熟悉。
    那人夸过这个名字,朱蕊,有丹心之意,很好。
    那人是她们的恩人,是顶好的人,身份高贵,待卑贱的她们却格外亲切,还救过她们的命——
    可是后来她疯了。
    “主子,奴婢等那一日也很久了,奴婢愿意为您效劳。”朱蕊神色间隐隐透着激动。
    阿妧含笑点点头。
    ***
    清仪宫。
    “你们听清了,凝汐阁的人当真如此说?”吴充媛脸色难看极了,手中的粉彩茶盏摔到了地上。
    粉衣宫女忙跪下道:“奴婢躲在假山后,确实听到那两个小宫女说,熙美人向皇上告状,您罚她跪了许久,膝盖都肿了起来。还说皇上心疼极了,亲自替熙美人上药——”
    吴充媛眸色沉沉。
    小宫女们口无遮拦,以为跟了有前途的主子,就随口胡言乱语!
    可既是她们敢说,莫非是真的有些影儿?
    吴充媛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请本宫的母亲进宫——”吴充媛话音未落,自己先否定了。后宫想见家人,务必要先禀告皇后,皇后怕是不会让她如愿。眼下她才犯了错,自然不好张扬。
    贵妃有弃卒保车的意思,她也指望不上。
    “你们宫女内侍与外头可有能联络的法子?”
    她望向自己身边的大宫女杜兰和杜若,虽是询问,实则语气笃定。
    两人咬了咬牙,只得应了下来。
    吴充媛匆匆写了封信,仔细封好交给了她们。
    整整一日,吴充媛都在坐立不安的等消息,然而直到华灯初上时,她没等来宫人的回复,却听到了皇上摆驾清仪宫的消息。
    皇上已经快半年没有来过她宫中,本该欣喜的吴充媛,却神色紧张。
    “妾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吴充媛迎上前去,在蹲身行礼时,声音都有几分不能自抑的颤抖。
    赵峋居高临下望着她,眼神冰冷,也没叫她起。
    他在主位拂袖坐下,将用蜡封好的竹管扔到地上,吴充媛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皇上,妾身知错,妾身知错!”吴充媛跪下求饶不迭。“妾身一时鬼迷心窍,想要私下跟家中联络——”
    她没想到,自己想派人悄悄送出去的东西,竟到了皇上手中!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你好大的胆子,吴充媛。”赵峋的语气没什么起伏,面无表情的道:“朕念及你父兄是肱股之臣,念及你是贵妃的表妹,你罚跪熙美人一事,朕没跟你计较。”
    “未料到你竟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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