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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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允过来磕头认错,“主公,属下错了!属下如实相告,今日确实窥见了殿下玉体……”
    元聿气得闭上了眼,“滚。”
    董允不肯滚,揪着衣袍往前跪走了几步,直跪到元聿榻边,诚意忏悔。元聿置之不理,过了半晌,董允说起了岳弯弯的事:“那陈家对岳娘子实在不好,平日里对她又打又骂的,她还要为主公解毒呢,打坏了可怎么好。岳娘子一直想离了陈家,属下和江先生想,不如就替她完成了这个心愿。”
    顿了顿,董允又偷偷看了眼主公的后背,舔唇,道:“毕竟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主公贵为储君,当然是不会纳岳娘子为妃了,名份上咱们给不了报偿,就得再别的地儿多多补偿岳小娘子,免得救命恩人心寒,主公说对不对?”
    他自认为说得头头是道,并且语气委婉,料想主公是听得进的,正循循善诱,小心反问。不料,却听见主公一道哂然而短促的笑声,意味不明,不知他哪句说错了。
    董允连忙找补:“当务之急,咱们就把岳娘子安置在附近的村落之中。属下派人打听过了,岳娘子原先就是附近岳家村里的人,他们家还有处破旧的老宅,卖给人了,江先生与属下一合计,就说要帮岳娘子把宅子赎回来,主公看——”
    元聿仍八风不动,一声不吭。
    董允心头真没底了。
    岳娘子是为了给主公解毒而来的,是主公的救命恩人,对恩人如此薄情,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他既然不让给人家名分,别的就应该多给。一毛不拔,恐怕不是主公的行事作风。
    元聿侧卧向里,脑中不断回想着她盈盈噙水的双瞳,微微发红的眼眶……把自己的清白之身留到今日,是为了给他将来的正妻足够的礼遇,和宠爱。既然失了身,他当然会娶她。因此他虽然知道她坎坷的身世,方才却没想别的。她只需要乖,他自会护她周全的。
    但此际想来,这个周全,不过只是在南明而已。
    出了南明,他是大魏太子。他的正妻,是太子妃,亦是未来的国母。她身份低微至此,陛下当然不会答应,还有曾与他有过口头姻亲的清河崔家,只怕面上也过不去。事情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简单。
    只可恨他无意之中着了桃花骨的道,为保全性命,不得已而如此为之。
    “可。”
    董允喜笑颜开:“嘿嘿,小的就知道主公宅心仁厚,虚怀若谷……”
    “可以滚了。”
    “诺。小的这就滚了。”
    董允没想到主公这一次居然没有罚自己,不但没有罚自己,还听取了自己和江瓒的意见。
    仔细想想,岳娘子年少失怙,投奔舅家,又被如此对待,身世可怜。要不是她出身贫寒,加上主公又孤高自恃,她以后跟着主公自是最好不过的了。
    江瓒派人打听到,岳弯弯从前住的岳家村的那间破屋,教后来一户人家买去做了柴房,年久失修,屋顶破了大洞,清出柴火堆,也徒有四壁而已。这破屋不值钱,江瓒拿自己俸禄垫上,将它买了回来以后,与董允商量,又觉得实在不能住人,于是转头命人去南明城,归置了些家具,好让岳娘子歇脚。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江瓒回来向元聿复命。
    元聿靠着软枕,卧在榻上,经历了两夜的解毒,他的气色比较之前恢复了些许朗润,面若皓月,眸如深不可测的青海湖泊,肩上披着一身杏色软袍,墨发垂落,颈边勾了一绺,稍显放旷恣肆。
    “主公,岳娘子的家在下已经安置好了,不日便可以入住。等七日过后,主公身上剧毒尽除,咱们便要立即动身离开,神京,出了点事。”
    元聿抬起了眸。
    江瓒很快又道:“还是之前的科举舞弊案,今年江南闹饥荒,我朝半数才子出自江南,陛下这才圣旨恩赐,延缓科举。但不料这其中,竟有党羽暗中勾连,于科举中公然舞弊,所幸被人拿住了把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但这里头牵涉却极广,一度,引出了宰相……”
    元聿微讶。他中毒晕厥以前,似乎还不是眼下这个局面,那时候,宰相大人置身于外,还不在这桩案子里。
    “他怎了?”
    当朝宰相姓林名甫,原是先厌太子左膀右臂,厌太子逼宫未遂,自杀于朱雀宫外。当时因无证据证明林甫参与了谋逆,宰相为辅国重臣,不能擅动。他活了一命。此后元聿被立太子。这段时日以来,安西动乱不休,他身上负有西域血脉,牵涉又是甚广,他必须稳定军心,安抚西域。自然,更加无暇插手林甫的事。
    也有说人,当今太子是畏惧瓜田李下,放纵宰辅,是以免遭人诟病。
    “林甫的一个远房外甥,是此届科举的一名考生。陛下龙体欠安,朝中之事,处理得不若先前精细了。这名考生落了榜以后,林甫动用了朝中的一些势力,让他的外甥,顶替了原本应该高中的一名寒门子弟。此事遭人检举,最后一路深挖到了宰相面前。陛下震怒,将此案涉及的七名大员,连同林甫在内,下了死牢,已于昨日问斩。其余牵涉不多之人,犯渎职罪,或被充军,或被贬谪。”
    江瓒道,“陛下震怒,一病不起,宰辅被杀,相位空悬。主公……”
    此话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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