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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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东窗事发,怕那个谢蓟生没完没了非要找一个真相。
    人越是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还没等着他找由头把谢蓟生给弄走,谢蓟生调查出来他一直辛苦保守的秘密。
    “他是资本家的儿子,还去国外读书,他就该被批.斗,没有折腾阮文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
    元秋平几近于疯狂,那些吸了老百姓血的人,凭什么还能住在研究所大院,而他们一家三口只能挤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
    谁不怕核辐射?
    许夫人怕核辐射,就想要送走女儿。
    元秋平也怕,他老婆和儿子都没了,一尸两命,他唯一的女儿得好好活着。
    许工找到他,给了他一张介绍信,央他帮忙把才两岁的阮文带到安平县,让妹妹阮秀芝代为抚养。
    “没把阮文丢在路上我已经够意思了,要不是我一路照顾,她早就死了,还能有今天?她该感谢我!”
    “感谢你知道她的身份,却一言不发任由着她被人骂黑五类的后代吗?”谢蓟生觉得这人疯了。
    “63年你行贿三百元,成为革委会办公室秘书,66年你行贿五百元成为了革委会副书记,这些你可都认?”
    谢蓟生把那本子丢到元秋平面前,“不知道元雯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一个虚伪小人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已经安静下来的元秋平忽然间站起来,“不准对元雯做什么!”
    谢蓟生瞥了过来,“听说你女儿原名叫元莎莎,后来才改名为元雯的,对吧?”
    “改名也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不过一个雯雯,另一个也是文文,你喊自己女儿名字的时候,就没觉得愧对许工?”
    元秋平脸上情绪不定,良久之后他转过头去,没再说话。
    谢蓟生不打无准备的仗,既然请元秋平过来,早就把一切都查清楚了。
    “元雯的工作是你托人给她找的,如今你下台,你觉得她还能保住那份工作?”把许工的信替换那顶多算是道德瑕疵,行贿才是真正致命的东西。
    盯着革委会大院书记一职的可不止一人,元秋平如今倒霉,有的是人想要往上走,与之同时狠狠踩一脚,让元秋平再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元雯就是那把刀,用来捅元秋平的那把刀。
    从审讯室出来,谢蓟生看着飘落下来的雪花,他伸手接到了一片。
    掌心有微微的温度,很快那雪花便是凝聚成一滴水,凉凉的在掌心晃动。
    谢蓟生笑了下,甩了甩手。
    “老大,那个元秋平大概关多少年?”
    罗嘉鸣就觉得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元秋平果然行贿了,当然也受贿了。
    再加上以公谋私,十五年起步吧?
    “那是法院的事情。”
    罗嘉鸣觉得这简直是套话,“那你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阮文?”
    他接到了汪老的电话,知道惹得老大兴师动众的是一个女人,不过想起阮文的模样,倒也正常。
    长得就像个祸水。
    “该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你不回家过年吗?”
    “回什么,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我回去除了被逼着相亲,还能有什么?还不如跟你一起过年呢。”
    谢蓟生看了他一眼,“我回家。”
    罗嘉鸣傻眼了,“不是吧,我陪你过年你回家,那我怎么办?”
    “一个人过呗,大老爷们还怕孤单吗?”谢蓟生拍了拍罗嘉鸣的肩膀,“实在不行可以找元雯,她喜欢你。”
    之前是喜欢,现在呢?
    他几近于亲手把她爹给关进去,元雯还能再喜欢自己?
    开什么玩笑。
    哀嚎声响起,谢蓟生却是心情愉悦。
    旧案了断新年到来,真是辞旧迎新的好气象。
    ……
    二月底。
    周家小院。
    阮秀芝给儿子和侄女收拾行囊。
    她又一次交代儿子,“你先送阮文去学校,等着她安置好了你再去学校,知道吗?”
    “行了妈,这话你都说了十遍了,我又不是老支书能记不住吗?”
    “满嘴胡说!”阮秀芝瞪了眼儿子,把被褥等生活用品都放置好,她拉着两个孩子坐下。
    “之前阮文问我,她爸爸是做什么的,一耽误二耽误也没顾得说,你们现在都要去读大学了,都是大人了,我也不在瞒着你们。”
    周建明有点迷糊,“妈,之前不是说我和文文是资本家的后代吗?咋了我姥爷是大地主?”
    “不是大地主,是书香世家有很多产业。”阮秀芝笑了笑,“你外公,阮文的爷爷是杭州城最富有的人。”
    阮文倒也没觉得意外,这跟二十一世纪不同,遇到不懂的完全可以上网搜索,现在只能看书看报。
    她祖父是谁,阮文看书读报也没找出个所以然。
    不过看阮姑姑的一身气度,大概能猜得出来,有钱人家的小姐。
    “小谢同志说,中央认定他是红色资产阶级革命家,所以我想可以告诉你们。”
    周建明瞪大了眼,“那外公给您留下什么古董字画没?”这比地主还厉害呢,应该遗产挺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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