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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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衍十分直白,直白到让阮文捂嘴笑了起来,哪有这样说话的啊,就算是长辈也得有分寸不是?
    可这位大翻译家随性得很,才不在乎那些。
    “翻译纯属爱好,让我把这个当工作来做,怕是反倒没有了灵感。”
    爱好、灵感。
    陶衍叹了口气,“是啊,除非你把它当做自己奋斗一辈子的事业,否则从事不喜欢的行当,很容易就产生厌恶。”
    他深知这个道理。
    “业内都知道我不擅长英语类小说翻译,用我的名字不合适,出版社那边我会沟通,向他们推荐你,到时候你直接与他们联系就行。”
    自家儿子什么德行,陶衍心里有数。
    陶永安回过味来,他老子这啥意思,不让他吃差价了?
    那怎么行,他得养活自己啊。
    “爸,我跟阮文合作挺好的。”
    “就你那半吊子水平,哪里好了?”知子莫若父,陶衍还不清楚儿子的斤两?一看那翻译文稿,就知道不是陶永安的风格。
    陶永安悻悻,余光和阮文无声商量:别听我爹的。
    阮文笑着应了下来,“好啊,那就麻烦您了。”
    陶永安觉得自己遭遇了双重打击,他爹予以他的是□□上的打击,而阮文则是毁灭了他的精神。
    哦,上帝,他可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饭桌上,陶衍话并不是很多,只是简单聊了几句,问阮文最近在看什么书,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细聊下去。
    “我明天一早还要开会,你好自为之。”后面这句,是对自家儿子说的。
    瞧到他老子又扬起了手,陶永安下意识地抱住脑袋。
    巴掌迟迟没有落下,陶永安小心放下双手,看到阮文指着自己的口袋,“其实你爸也没那么大魔王嘛。”
    那里有几张钞票,陶衍刚才放进去的。
    这父子俩惯性使然不在一个频道上。
    陶衍已然独自离去回了招待所,陶永安抱着工具箱往学校里去。
    “其实我爸也挺疼我的,只不过我在专业选择这件事上忤逆了他的意思,让他挺难过的。”陶永安努力解释,“我们父子俩从小就这样,我不听话皮糙肉厚的,挨打多,他原本挺文静一人,被我气得七窍生烟,也挺好玩的。”
    阮文:“看得出来。”
    陶永安看着地上拖得长长的影子,“我记得小时候他被批.斗,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拿着那些书喃喃自语,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精神食粮就成了他的罪证。我妈跟我说,你们兄妹俩去哄哄你爸。”
    可他哪会哄人啊,每每去哄妹妹都把人惹哭了。
    哄他爸,怎么哄?
    陶永安紧张,想要把他老爹手里的书抽出来,结果父子俩展开拉锯战,一不小心,把书弄到了火盆里。
    那火舌,蹦的老高了。
    妹妹吓哭了。
    她一向爱哭鼻子。
    陶永安以为他老爹会打他,但暴风骤雨的打骂并没有到来。
    那时候他才明白,他爸那时心都快死了。
    怎么让一个死人有活下去的意愿?
    陶永安用的是最笨的办法,一次次的激怒他老爹。
    这个醉心于文字的男人也不再克制自己的脾气,看着人慢慢恢复了精神。
    “……我觉得那些打倒也没白挨。”陶永安轻笑了声,“说实在话,这些年我下乡插队,挺担心他的。就怕我不在家,他想打人发发疯都不行。”
    摸了摸自己有点肿的屁股,陶永安倒吸了一口气,“还行,瞧着这力气,说不定能活到九十岁,比我还长寿呢。”
    阮文被逗乐了,“真好。”
    不同年代有不同的教育方式,在二十一世纪被人所诟病的体罚,在当下再寻常不过。
    陶家父子俩又是不同,陶永安用这种笨方法帮助父亲走出困境,而讨厌嘴里嫌弃其实还是惦记着儿子。不然一直不支持儿子学业选择的人,怎么又会给陶永安塞了钱?
    归根到底,还是心疼孩子。
    “回头等我联系上出版社的人,咱们俩还是按照原本约定的来。”
    “阮文你真够哥们。”陶永安觉得屁股都不疼了,他没交错这个朋友。
    一路送阮文到宿舍楼下,陶永安嘿嘿笑了声,“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跟我说声,回头我帮你留意下。”
    再不行让他爸妈帮忙留意呗,陶永安觉得学校里的这些学生,没有谁能配得上阮文。
    “你怎么还做起媒婆了?”
    阮文摇头,从陶永安手里接过工具箱,“先把你屁股上的伤治好吧,可别落下褥疮。”
    “呸呸呸,你才褥疮呢。”比之前白了些许的陶永安捂着屁股回宿舍了,他得去找点药,最近天气暖和他把棉裤脱了,早知道他爸会来,肯定穿着棉裤啊。
    那样就没那么疼了。
    阮文也往宿舍去,转身时却是看到谢蓟生站在宿舍楼前的白玉兰树下。
    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身姿笔挺仿佛那白杨树,便是天长地久,他都能站得住。
    阮文迟疑了一下,往树下去。
    “小谢同志是代表公安局来奖励我这个积极协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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