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_3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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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姚胜和几个狱卒点头哈腰,学着压低嗓门。他们倒也识相,不消吩咐,自发带路前往关押何烁的牢房。
    全天下的衙门监牢或许式样不同、大小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死气沉沉。
    这味道,这感觉……
    容佑棠五味杂陈,无声喟叹,他又想起了前世下狱生不如死的时期。
    旋即,一行人走到监牢最深处,尽头的牢房白天也阴森森暗沉沉,如今正单独关押着何烁。
    两名禁卫待在门外,搭了一桌两椅,喝浓茶守夜,抱着佩刀,他们看见钦差和头领,忙起身相迎:“大人?”
    “可是要提审何烁?”
    容佑棠点点头,笑道:“辛苦你们了,等明日换下去好好睡一觉。”
    “不辛苦,我们在宫里也巡夜的。”
    “二位大人不也没休息吗?来,快请坐。”
    “不用了。”容佑棠再度摇头,说:“小山,把牢门打开。”
    “是。”
    “他如何?”齐志阳下巴一点隐在黑暗角落的何烁。
    同伴掏钥匙打开层层铁链缠绕的牢门,李小山快速答:“自我们接手以来,隔两刻钟就进去探查一回,他不吃不喝不说话,一直靠坐墙角。”
    “哦?”齐志阳有些讶异,他原以为被俘的贼首会不服气地吵嚷叫骂。
    容佑棠亲昵地拍拍两个禁卫的肩膀,笑道:“阿立做了面片汤,锅里温着,你们去垫垫肚子,顺便走动走动、松松筋骨,我们仨审一审贼首。”
    “是。”
    “谢大人。”两个禁卫感激点头,并肩握刀快步离去,他们从傍晚看守到如今,被地牢独特的憋屈腥臭气味熏得头晕胸闷。
    “吱嘎”悠长刺耳的一声,伴随沉甸甸的铁链“喀喇喀喇”的清脆响动,牢门被缓缓推开。
    齐志阳率先踏入,容佑棠随手点亮桌上的备用烛台,端进去。
    八月的下半夜十分凉爽,监牢深处更是森冷。
    估计是因为随时恭候钦差提审贼首,地面打扫得挺干净,三尺宽的木板床上铺着一层干草。
    何烁在床上,靠坐墙角,一动不动,为防止其自杀,他带着手铐脚镣,被堵了嘴,头发凌乱浑身脏污,垂首闭目。
    “何烁?”齐志阳探身,伸手扯掉对方堵嘴的布团。
    “你们来干什么?”何烁哑声问,听不出情绪。
    容佑棠举着烛台靠近,定定审视俘虏,轻声说:“找你聊聊。”
    “游冠英和季平、甘宏信,他们三个狗咬狗,互相揭发,最后都说是被你胁迫、被逼无奈做了帮凶。”齐志阳大义凛然地胡诌。
    “牛不喝水强按头吗?”何烁始终垂首,仿佛全身的力气已在白天混战时用尽了。
    容佑棠缓缓道:“当然不。他们本就有极重的贪念,臭味相投,欺上瞒下鱼肉百姓,大发黑心财,如今出事了才拼命推卸责任。”
    “姓容的,你不得好死。”何烁语调平平,一字一句地诅咒,面色灰败。
    “你——”齐志阳眼睛一瞪,却被容佑棠拦住:
    “人终有一死。横竖谁也没本事活着离开人世,好死惨死的,无所谓了,到时咽气闭眼、两腿一蹬,魂魄自有去处,我还管肉身做什么?”容佑棠心平气和地反问。
    何烁终于抬头,眼睛毫无神采,犹如两潭死水,眼袋青肿得吓人,颧骨高耸,嘲弄笑笑:“你小小年纪,乳臭未干,却有如此豁达见地,难怪老夫父子一同输给你。”
    “你们不是输给我,而是输给公道正义,自古‘多行不义必自毙’,这道理难道你不知?”容佑棠明确指出。
    何烁冷笑,镣铐叮当作响,嗤道:“姓容的,你还是太年轻了些。没错,我父子确属世人眼里十恶不赦之徒,杀人放火丧尽天良——但倘若你们不多管闲事,我们就能一直逍遥法外!你们绝了他人的生路,注定不得好死。”
    齐志阳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老子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怕甚!”
    “游党上下众口一词,均指认是受了你的势力胁迫、屈服作恶。”容佑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慢条斯理陈述:“他们说你逢年过节硬塞金银财宝、美酒美人,稍稍拒绝就抽刀恐吓、威胁伤害其家眷,他们只能无奈收下。”
    合作多年,何烁非常了解游冠英等人,心知对方早就想抽身收手,是他用把柄将四人牢牢绑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
    “无奈受贿?”何烁讥笑地摇摇头,鄙夷道:“他们怎么不说老夫拿刀逼迫其淫乐美人呢?不玩就骟了?”
    容佑棠呆了呆,嘴角抽动,无言以对。
    “据他们供认,你手上有行贿的详细账本和经手证人,是吗?”齐志阳直言不讳问。
    “是又如何?”何烁微笑,换了个坐姿,闲适悠然。
    “你谋杀钦差、作恶多端,必死无疑,难道不想扳倒背叛你的同党?”齐志阳尽量和气地劝说。
    何烁摇摇头,兴致盎然,审视急欲寻找物证人证的钦差,眼里闪着怨毒亢奋的光,紧盯容佑棠说:“老夫早已摸清游冠英几个的品性,跟清正廉明、正直忠诚毫不沾边,否则如何拖得下水?所以,随便他们怎么抹黑污蔑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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