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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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跟着你从长安到驿馆,又从驿馆一路跟着我们来了西河镇,这四周都是我带出来的禁卫,你以为没有我的首肯,他能靠近我们吗?”
    沈昭眼睛里雪光冷澈,紧紧盯着瑟瑟:“他一直跟着你,还知道你是温姑娘,到现在你还敢跟我说你不知道他是谁,你不认识?”
    瑟瑟只觉一阵凉风飕飕地顺着后脊背上窜,身体僵直,快要不会动弹了。
    第5章 春情
    台上正流畅演绎着兵临城下、乱世烽火的大戏,辗转几回,终于到了曲终,一声休战锣,各路英雄纷纷退场,只剩那沙哑沧桑的嗓音,正和着单调鼓音落寞地唱着悲凉陈词。
    “十载倏忽过,大梦一场,忍把戎马作年华……”
    低徊的曲音飘过来,把瑟瑟的脑子都给搅乱了,她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在沈昭颇具威慑力的逼视下,低头绞着手帕,嗡嗡道:“我娘不让告诉你……”
    沈昭听罢,眉梢轻翘了翘。
    这倒跟他预料得差不多。
    徐长林知道瑟瑟出门,又能紧跟上她,极有可能是守在兰陵公主府外的。他对宋家旧案那么关心,而这普天下,除了父皇,怕是只有权倾朝野的长公主能管且敢管这旧案了。
    但沈昭面上未露半分,只故作狐疑地盯着瑟瑟,慢悠悠道:“哦,又把姑姑推出来了,人家跟的可是你。”
    “我怎么知道他这么阴魂不散!”瑟瑟苦闷道:“我娘是什么人啊,她推拒出去的事,哪那么容易改变心意。徐长林吃了几回闭门羹,兴许是急了,就把我给绑了,以我要挟我娘,要求见她。”
    “什么?他绑了你!”沈昭的音调陡然拔高,蕴满怒意。
    被他这么一吼,瑟瑟猛地清醒过来,敛袖在身前,满含顾虑地偷觑了一眼沈昭的神色,低声道:“我娘不让说。”
    沈昭倒也不明着逼,只清清淡淡地说:“姑姑不让说是一回事,可我是你未来的夫君,若是连这种事都瞒着我,怎么也说不过去吧。除非是你心里有鬼。”
    瑟瑟霍得抬头,秀眸中水波微漾,似有层层涟漪散开,透出些许急色:“我心里有什么鬼啊,这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纯粹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巴不得自己从来没见过他呢。”
    旁的先不论,沈昭凉凉睨了她一眼:“你要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徐长林能冲进公主府里绑你?”
    不愧是沈昭,一句话就把瑟瑟的老底揭了。
    她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说:“这不是闷得慌嘛,寻思出去逛逛……”
    沈昭只觉胸前怒气翻涌,想要发作,可看瑟瑟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又觉心疼,缄默了许久,终究是怜惜和担忧占了上风,握住瑟瑟的手,温声问:“他有没有伤到你?”
    瑟瑟摇头:“这徐长林还算是个君子,绑我的人都是他麾下那会些武艺的姑娘,没让男子近我的身。”
    沈昭神色稍有缓和,以带了几分诱哄之意的柔隽声调道:“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瑟瑟轻叹了口气。
    再不能说,也说到这份上了,若是继续藏着掖着,真要把沈昭的疑心病激出来了。
    她捧起茶瓯抿了一口,道:“他以我做要挟,我娘不得已见了他一面,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徐长林就不再纠缠了。可我没想到,他明面儿上不纠缠,却暗自守在公主府外,也不知是打的什么算盘。”
    沈昭额间皱起几道褶痕,也似是不解,沉思了片刻,蓦然舒开眉宇,起身道:“咱们回去吧。”
    茶寮里的皮影戏已落幕,应当是场好戏,观者面上皆有意犹未尽的之色,仔细辨之,似是还带了些许的怅惘凄婉。
    也对,这本不是什么才子佳人旖情脉脉的戏码,演绎的是乱世烽烟,刀刀见血,能引出人心里的几分悲怆,才真正算是一出好戏。
    沈昭扶着瑟瑟上了马车,循着来路离开,直奔长安。
    瑟瑟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婚没逃成,还被当事人给抓了个正着,想着出来玩玩,结果被人把话全套干净了。
    唉,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
    沈昭眼瞧着瑟瑟一路长吁短叹,恹恹寡欢的模样,想引她多说几句话,见马车驶出了西河镇,镇门两侧的石瑞兽越来越远,稍一思忖,道:“你知道吗?南楚使团眼下就歇在西河镇。”
    瑟瑟有些茫然:“不是说快要到长安了吗……”
    她一顿,突然意识到徐长林身为南楚副使,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秘密进入长安去求见她的母亲兰陵长公主了,照此推算,按照正常的行程,他们早就该到长安了,为何却耽搁在西河镇?
    沈昭见引起了她的兴致,不觉唇角微弯,道:“据说是南楚正使高士杰身体抱恙,恐君前失仪,故在此处稍加休整,择日再入京。”
    这就更奇怪了。
    南楚国力虽弱,但不至于朝中无人到这地步,要派个病秧子来出使大秦吧。
    瑟瑟琢磨了一番,看向沈昭,问:“真病还是假病啊?”
    正使高士杰是宋玉的旧将,副使徐长林又为宋家旧案在奔走筹谋,难保他们两个不是商量好了,一个装病领着使团徘徊在西京外,一个悄悄遣入长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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