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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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他没出幺蛾子,只是让瑟瑟躲在那绘着远山松竹的三叠屏风后。
    “等人来了,我让他走,他走后我再说,这样就不怕被打断了。”
    他将手抚上琴弦,曲音流泻,若缓风幽然,桃花簌簌坠落,喧嚣渐远,宛如用音符织出了僻静的世外桃源,让烦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温姑娘,你为何会突然来找我?”
    瑟瑟靠着屏风,不说话。
    徐长林又问:“长公主跟你说过宋家的旧案吗?”
    瑟瑟回:“说过。”
    徐长林饶有兴致地一笑:“哦?她是怎么说的?”
    瑟瑟又不说话了。
    徐长林也不急,指尖轻拢慢挑,曲音丝毫不乱,边弹边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说不说随你。”
    他这般,倒让瑟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是些不成秘密的陈年往事,出了这道门,她不会承认自己说过什么,既然只有他们两人,那又有什么说不得?
    于是,瑟瑟将自母亲口中知道的那段关于宋家旧案的往事简略复述了一遍。
    语罢,谁知徐长林却笑了,笑声中含着几分讥诮。
    “长公主真是厉害,糊弄温姑娘的本事一流。”
    瑟瑟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难道就从来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吗?是,长公主的故事说得合情合理,可偏偏遗漏了一些……那就是,在这个故事里,她和裴家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当年长公主和裴家都是权倾一时、和黎宋两家平分秋色的宗亲外戚,黎家大伤元气,宋家被连根拔起,有皇子的后妃皆势头大减,朝堂之上被重新洗牌,裴皇后和长公主可是最大的赢家。可是在长公主的故事里,丝毫未提及裴家和她,温姑娘,你觉得这正常吗?”
    瑟瑟心颤了颤,但面上仍旧不落下风,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徐长林摁住琴弦,将要开口,又摇摇头:“算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无凭无据,却在姑娘面前说些含沙射影的话,是我唐突了。”
    认错倒快,算他识相。
    瑟瑟将抡圆了的拳头收回来,正心烦意乱,忽听“吱呦”一声,门被推开了。
    公主府护卫悄兮兮地探身进来,躬身抱拳:“长林君,长公主让属下来救您出去。”
    徐长林将搁在琴上的手收回来,幽然一叹:“唉,终于来了。”
    护卫讶然,疑惑尚未出口,便听一声震彻穹顶的尖叫。
    “有刺客!来人啊!救命啊!”
    守着别馆的禁卫齐刷刷涌入,瑟瑟在屏风后不住地翻白眼。
    你喊就喊,喊的时候,你紧拢着衣襟做什么?一副将要受迫害的良家小白花的模样又是几个意思?
    长公主府的护卫没有特殊癖好!能不能有点素质!不要败坏人家府门清誉!
    等到护卫被禁军押走,徐长林如释重负,无比欢快地喊瑟瑟出来,瑟瑟才意识到哪里好像不对……
    “我是躲在送菜的竹筐里进来的。”
    “现在送菜的护卫被抓了,没有人把竹筐运出去,这别馆内外又有禁军严密看守,那么问题来了,我……怎么出去?”
    徐长林一愣,惶然失措,心虚地偏开视线,不敢看瑟瑟的眼睛。
    瑟瑟冷笑一声,揪住他的衣襟,凉凉道:“如果让母亲和阿昭发现,他们八成是要扒了我的皮。你放心,我要是活不了,我一定把你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一顿操作猛如虎,实际是个二百五。
    第11章 撒娇
    炉中焚香,名曰熏华,气息清扬。
    徐长林往香炉中又添了一张香片,抬起头看向瑟瑟。
    她抱着膝盖坐在门前,正苦大仇深地瞪着自己。
    “咳……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姑娘要不要听我的故事?”徐长林敛起衣袖,弯身坐在了瑟瑟的身边,眸光清透,很是真诚。
    瑟瑟颇有怨念又很是嫌弃地睨了他一眼,心道罢了,事情已然这样,倒不如弄个清楚,哪怕回去要挨顿打,挨顿骂,也不亏。
    “你说吧。”
    徐长林短暂沉默了会儿,浮于玉面上的浅淡笑意渐渐消失,平添了几分怅然。
    “温姑娘也许以为我是为宋家旧案而来,可是这案子在当年几乎是铁案,我就算有心要翻案,可我一个外邦人,在长安中无根无依,所谓翻案,不过是痴心妄想。”
    这话倒真是句实话。
    别说是他,就是太子也无能为力。
    虽然阿昭从来不提,但瑟瑟知道,母族的案子他一直念在心里,这么多年,他独自厮杀,艰难长大,辛苦守着那多方觊觎的储位,为的就是要达成他母亲的遗愿,还宋家一个清白。
    可要翻一桩十多年前御笔钦定的叛国大案,又谈何容易。
    “我是为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而来。”
    徐长林的音调陡然拔高,把瑟瑟飘出去的思绪又唤了回来。
    “当年宋家遭此大难,虽是墙倒众人推,但神威将军宋玉还是拼尽最后一份余力把自己年仅三岁的儿子宋澜送了出来。”
    瑟瑟一怔,猛然想起在西河镇时徐长林故意给沈昭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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