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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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身边的,哦,还查了当年给兰陵公主接生的稳婆。”
    沈昭负起袖子,敛眉沉思。
    徐长林不是早就认定瑟瑟的身份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查这些事?内侍、宫女、稳婆自然都不会有活口,那是为了隐瞒‘瑟瑟是宋姑娘’这件事,可……为什么还会牵扯到兰陵公主成婚前为她诊脉的太医?
    徐长林到底在怀疑什么,又想要证实什么?
    傅司棋忽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臣还查到一件事,很是古怪。当年那个太医是因为卷进勇王谋反而被拿入狱,臣查阅了当年的案卷,做得很是漂亮,根本没有破绽,且主理此案的正是当年的大理寺卿裴元浩。”
    沈昭倏然一怔,这事……跟裴家有关?
    他默默凝着沐在雨中被吹打得东摇西斜的牡丹花,思绪如同棉絮,缕缕生出,绵绵不绝。
    当年是母亲亲口告诉他,瑟瑟是宋玉舅舅的女儿,父皇也这样说,他一直坚信,从未怀疑。
    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关于瑟瑟身世的方方面面都没有出现可疑的地方,该灭口的灭口,该抹掉的抹掉,仿佛一切努力都只是为了掩盖‘瑟瑟是宋姑娘’这个事实。
    可……事情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解释?
    他缩在袖中的手攥紧成拳,吩咐:“回去之后,把嘉寿三年和嘉寿四年的大事年表及宫闱起居注找来,孤要看。记住,要悄悄的,不要惊动旁人。”
    傅司棋应下,刚想再说些什么,忽听院子里传出侍女的喊声:“温贵女醒了。”
    **
    瑟瑟坐在床上,兰陵公主、温玄宁、温玲珑正嘘寒问暖,太医诊过脉,说解药对症,已无大碍,只是皮外伤得好好将养。
    三人隔着帘幕见沈昭进来了,便都退出来,兰陵公主自是有一堆事要忙,温玲珑自来觉得这位太子殿下冷着一张脸的样子很可怕,便也拉着温玄宁走了。
    屋内安静下来,瑟瑟捧着药碗仰头看向沈昭。
    沈昭也在垂眸看她,漆黑幽邃的瞳眸阴晴难辨,似是暗藏着无数风澜,又似是深潭一般死寂。
    他这样盯着瑟瑟看了许久,蓦地,出声问:“身体怎么样?还难受吗?”
    瑟瑟直觉他大概是生气了,默默观察了一下沈昭的脸色,也不敢多言,只乖乖地摇头:“不难受,就是疼,肩膀疼。”
    沈昭暗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有个声音恶毒至极:你还知道疼吗?跑出去替人挡剑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会疼了?疼死你算了!
    但他面上毫无波漪,弯身坐在床边,看了一眼她肩膀上缠着的厚重绷带,温声道:“太医说这一剑刺得不浅,但幸亏没有伤到要紧处,养一养就好了。太医要给你开止疼的药,我没让。”
    瑟瑟本就心虚,听到这话更加忐忑:“你……为什么不让?”
    沈昭瞥了她一眼,好似看穿了她那点小心思,翻了个白眼,道:“那些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还年轻,忍一忍吧,总好过将来老了受罪。”
    瑟瑟长吁了口气:“哦,我差点忘了,你是懂医术的……阿昭,你什么都懂,真是太厉害太好了。”她察觉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后半句是刻意恭维夸赞,想缓和一下。
    沈昭果然轻挑了挑唇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温柔至极地看着瑟瑟,道:“我这么好,你珍惜过吗?”
    瑟瑟心里一咯噔,要去抓沈昭的手,谁知牵动了伤口,‘嗞嗞’地吸着凉气,额头直冒冷汗。沈昭忙将她的胳膊放回原处,俯身检查了一下伤口,确认没有绷开,才坐回来。
    这一下似乎更令他动气,连那虚伪的笑容都没有了,只道:“你不珍惜我就算了,连自己也不珍惜。我是不是说过,若你不知道爱护自己、珍惜自己,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瑟瑟握住他的手,靠近他,悄悄道:“阿昭,他是我哥哥……”
    这句话一落地,沈昭的神情却变得更加复杂,他紧凝着瑟瑟的脸,似乎想从这张脸上看出些什么,可看到的只有虚弱、惨白以及怕他误会的焦虑。
    他将瑟瑟的手从自己手背上拿开,平静地问:“三日后大婚,你能撑住吗?”
    瑟瑟委屈地嘟了嘟嘴,执拗地又去握住沈昭的手,像是怕被他甩开,张开爪子紧紧扒住,道:“当然能,我爱阿昭,我是一定要嫁给阿昭的。”她说完,又有些担忧,抻出脑袋,试探问:“你该不会想悔婚吧?”
    沈昭哼了一声:“以为我是你吗?还想让我悔婚,想得倒挺美。”
    说罢,他站起身,想走,却又退回来,附身捧起瑟瑟的脸,直望入她的眼底:“温瑟瑟,你有心吗?你知道如何爱一个人吗?你懂爱吗?你若是真爱我,便忍心让我担惊受怕、痛不欲生吗?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面上冷静,实际想了无数遍万一你再也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八年前,我母亲离开时。在你对旁人足够善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对我有多么残忍?”
    “我对你从未有过别的要求,只求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便是这么简单,你都不能时时记着吗?”
    瑟瑟被他一通质问得语噎,许久,才咽下喉咙里翻上来的酸涩,哑声道:“阿昭,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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