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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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等候命令。”
    瑟瑟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右首的徐长林。
    年余未见,他看上去成熟沉稳了许多,一身墨蓝交领衣袍,玉冠束发,一双凤眼光华明亮,似是察觉到瑟瑟的注视,转头看过来。
    瑟瑟忙避开他那灼灼的视线,蹙眉道:“南楚的人是疯了吗?他们的武安侯还在长安,就不怕我们把他扣下?”
    沈昭道:“南楚朝廷内部的争斗不亚于大秦,徐长林的日子也不好过,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也不比想杀我的人少。那生事的楚军将领是南楚闻太师的门生,恐怕是巴不得想触怒我,然后借我的手替他除掉徐长林,好让他从此高枕无忧。”
    瑟瑟觉得奇怪:“可你刚才说是大秦驻军出兵探查,才同楚军起了摩擦,这听上去是我们先动手的……”
    沈昭淡淡一笑,含着几分透彻了然,看向殿中,道:“这恐怕是你母亲的手笔。”
    瑟瑟看向坐在左首的母亲,她盛装明艳,正专心欣赏着歌舞,唇角边噙着似有若无的笑,看上去甚是惬意,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控。
    “那……若是挑起两国战乱,对母亲又有什么好处?”瑟瑟将目光收回来,问。
    沈昭道:“那好处可太多了。若此时战火骤燃,势必要往淮关增援派军,粮草军需的流转皆由兵部经手,那可是你母亲的天下。且一旦进入战时,她便有了正当的理由让兵部上表,调遣天下兵马,军、钱、粮皆在其掌控,是真正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她不过是丢了一个刑部尚书,眼下便着急挑起战火,拿大秦的半壁江山来抵偿她的损失。”
    瑟瑟听得心惊,又听沈昭不无忧虑地补充:“而且一旦开战,我正在准备的新政便必须停下。”
    “新政?”瑟瑟一诧。
    沈昭温声道:“等得了空闲,我再慢慢讲给你听。”
    与话音同时而落,殿中的丝竹声也渐渐停歇,舞姬收起水袖,朝着御座躬身揖礼,齐齐退了出去。
    徐长林满斟了一杯酒,起身朝着沈昭奉敬,道:“外臣再祝大秦皇帝千秋万岁,山河永固。”他微顿,再开口时声音里多了些不易被察觉的温柔:“祝皇后凤体安康,诸事顺遂。”
    满殿朝臣宫眷跟着沈昭和瑟瑟举杯,皆一饮而尽。
    放下酒樽时,沈昭甚为不快地冲瑟瑟低声道:“瞧瞧他那双眼睛,老在你身上打转,真是碍眼得很。”
    瑟瑟调笑道:“皇帝陛下的身侧本就是万众瞩目所在,你要是不想让别人看我,那就不要让我坐在这里。”
    沈昭哼了一声:“你总是替他说话。我是不如人家嘴甜讨喜,听听那话说的,我这里就是‘千秋万岁,山河永固’,到了你那里就是‘凤体安康,诸事顺遂’,亲疏远近如此分明,生怕你不知道他的殷勤。”
    瑟瑟听着他酸意横溢,觉得既有趣又无奈。偏皇帝陛下好一副端肃严正的面孔,对着外臣说话时滴水不漏,可对着瑟瑟时就像完全换了个人。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却听沈昭漫然道:“如果我这次想把他扣在长安,囚禁起来,你会拦我吗?”
    瑟瑟凛然一惊。
    殿中正品茗佳酿,一派融洽氛围,任谁也想不到皇帝陛下竟在讨论着,要将被他奉为上宾的武安侯囚禁起来。
    瑟瑟良久无言,定了定心神,勉强问:“为什么?”
    她不觉得沈昭是一个会因为私情而影响国事决断的人,他会有这样的念头,必然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沈昭双眸微凝,看向徐长林,唇边甚至还噙着轻缕笑意:“此人胸有韬略,忠勇正直,在南楚内推行吏制和税制改革,颇得民心,假以时日必成我秦国大患。”
    他思绪流畅,极为通透:“徐长林年年来朝,小心维系着和大秦的邦交,也是有所图谋。他想稳定外患,专心解决内忧,南楚国力强盛、奸佞减除之时,便是他攻打大秦之日。”
    瑟瑟听出些门道,却另有疑问:“可若是将他囚在长安,南楚朝中尽是主战派,再无人牵制他们,那秦楚两国岂不是立刻就会打起来?”
    沈昭眼中透出精明和锐利,半点刚才拈酸吃醋的影子都没有,而只剩下清醒至极的算计:“我不杀徐长林,只是囚他。闻太师若敢攻我大秦,我立即就将徐长林放回去和他争权。且这一年有余,徐长林在朝中培植出了不少亲信,他们投鼠忌器,必会反对开战。若是操作得当,这仗也未必就能打起来。”
    瑟瑟顺着他的话深深思索,又看了眼坐于席间的徐长林,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只要阿昭想清楚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沈昭听到这话,打心眼里愉悦,灿然一笑,若春风和煦,扫掉了所有的沉色。
    宴至尾声,瑟瑟去偏殿更衣,宫女正给她披上外裳,内侍来禀,说温姑娘求见。
    瑟瑟早就见到今日母亲是带着温玲珑一起出席的夜宴,因此未加思索,便立即让人将她请进来。
    算起来玲珑来长安也有一年了,出落得更加俏丽,举止也更加优雅有度,瑟瑟夸赞了她一番,极自然地提起了父亲。
    “父亲前几日来信了,很是挂念你,他说又相看中了一户人家,那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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