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厨 第36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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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多的瑕疵与不公,让御史台为吕诲鸣不平。
    吕诲是北宋名相,那位领袖赞为“大事不糊涂”的吕端的孙子,三居台谏,三次被贬,第一把弹劾任守忠,第二把弹劾欧阳修,第三把就是王安石。
    御史台刘琦、钱颛、刘述等人先后上书,营救吕诲,并进一步弹劾王安石,认为王安石任参知政事不到半年时间,内外侧目,不是宰执的恰当人选。
    赵顼大怒,贬刘琦监处州酒税、贬钱颛监衢州酒税。
    这就过分了,范纯仁、司马光等人纷纷上书,声援刘琦等人,赵顼为此将知谏院范纯仁一并罢黜。
    曾公亮在宋神宗面前竭力为范纯仁辩护,最后才被改任为同修起居注。
    这次事件,到此以台谏的完败而告终,王安石继续逆风飞扬,在吕惠卿建议下,《均输法》急匆匆出台,以转移视线。
    紧跟着王安石上书赵顼,认为古之取士皆本于学,请兴建学校以复古,其诗赋、明经诸科悉罢,专以经义、论、策试进士。
    朝议再起,赵顼诏两制、两省、御史台、三司、三馆议之。
    ……
    王宅,吕惠卿和王雱正在下棋。
    见王雱牢据中腹,吕惠卿笑道:“元泽这是心中笃定啊,怎么就看上程伯淳这个太子中允的位置了?”
    王雱一声轻笑:“都是朝廷任命,哪里是我看上了这个位置。”
    吕惠卿说道:“不就是批散头发持妇人冠帽被瞅见了吗?不管两者是不是有联系吧,我能这么想,别人不也能这么想?总是给了别人说嘴的机会。”
    王雱眼里闪过一丝厉色:“这要不是我那俩不省心的叔说出去的才有鬼了。”
    如今王安石执政,特意任用老朋友太子中允程颢为僚属,希望他能够帮自己一把。
    一天两人在家中对坐议事,王雱赤着脚,披头散发,手中拿着妇人的冠帽走了出来。见到两人,大咧咧过来问王安石:“都在聊些什么呢?”
    王安石说:“因为新法数次受到人为的阻挠,正与程君商量呢。”
    王雱以一种极为轻慢的姿势坐下,然后嚷道:“砍韩琦、富弼的头于市,则新法就可实行了。”
    王安石马上对程颢解释:“这孩子在瞎说。”
    程颢正色道:“正与你父亲讨论国家大事,子弟不应干预。还请公子退下。”
    王雱只好怏怏不乐地走了。
    因此到了现在,王安石重拾雄风,王雱就盯上了这个位置,想将程颢挤走。
    吕惠卿在边路落了一子:“中心重要啊,朝堂的中心,就是陛下,如今明公屡遭沮议,不就是中心不稳吗?苏明润所言,所议本当加入《均输法》内,可惜一场风波,料理不过来,搞成了急就章……”
    王雱听见这个名字就来气:“苏明润几方讨好,以危言耸听之论动摇父亲心智,怎没见他再朝堂直言,明确站在父亲这边?首鼠两端,奸狡之辈!叔侄仨没一个好人!”
    第五百四十八章 叔叔驳侄儿
    这事情上,苏油先背了苏辙议《均输法》不便的锅,现在又背了苏轼《议学校贡举状》的锅。
    平心而论,苏轼那篇文章,将问题分析得非常透彻,不过没有提出解决办法,因为指出的弊病,直到千年以后都没有谁能解决得了。
    苏轼的文章,首先指出得人之道在于知人,而知人之道,在于责实。
    如果君主宰相有了知人责实的办法,就连胥吏中都能翻检出人才来,如果没有,只怕是公卿近侍里也全是歪瓜裂枣。
    所以不是科举制度的问题,而是知人责实制度的问题。
    建学校的事情,庆历年就有过,当时天下以为太平可期,可到如今就剩些空屋子。
    如果没有大的更革,继续走庆历年间的老路,那必然还是只能得到庆历年间的结果。
    至于说贡举之法,考诗赋还是考策论,没啥区别,治乱盛衰,都不靠这些。
    主考有政策,考生就有对策。
    只要是设科立名以取士,就是教天下相率而为伪。
    上边以孝取人,下边胆子大的就割股侍亲,胆子小的就苦守庐墓。
    上边以廉取人,那下边大家就全都开破车,骑羸马,穿恶衣,吃菲食。
    上边讲绿水青山,下边就能把整座山都给你刷上绿漆你信不信?!
    反正只要是能够中上意的,什么花样都能想尽千方百计给你搞出来。
    就文章来说,策论有用,诗赋没啥用;
    可就治理天下来说,诗赋策论,其实都是没用的东西。
    自唐至今,以诗赋为名臣的,那也是不可胜数,所以罢诗赋也没啥道理。
    而到如今,士人们整理出各种题库,谓之策括,将可能的考试题搜抉得一干二净,到了考试的时候,临时剽窃,东拼西凑,搞出一篇看得过去的文章,那是轻而易举。
    用这样的策论去欺负考官,考官也只有捏着鼻子打高分。
    与其如此,还不如考诗赋,毕竟诗赋要讲究对仗骈偶,难度比人人都能天下文章一大抄的策论要高些。
    说到这个苏油就不禁窃笑,他其实就是刷题库的发明者,苏轼这是一点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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