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厨 第57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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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而且汉武帝在大宋就是反面教材,当时的西域真没给汉朝带去多少利益,反而差点拖垮了汉朝经济,而北方草原,并没有实际控制。
    打垮了匈奴,不过是给鲜卑腾地方而已,如今西域何在?不足效仿。
    这种言论在朝中占了主流,不过《两浙潮报》上刊登了一篇匿名文章,提出了一个问题,“名”与“实”,到底什么重要?
    为了所谓的“体面”,宁愿将老百姓饿死在辖区内,都不让他们去能够活命的地方开始新生活,算不算不仁不义?
    此次灭亡交趾,外贸巨利,和汉武帝打击匈奴,殚竭民力,是一样的吗?
    京东河北流民遍地,盗贼蜂起,朝廷严命痛剿,可这些“盗贼”里面,有多少是以前的顺民?
    如果张示布告,告知百姓们可以领粮去安南生活,让百姓们自行选择,是不是对平息两路盗匪能有些帮助?
    此次朝廷征交趾很有章法,过去因为疫病而死的情况完全没有发生,张散他们的船队一路扬帆,也没有出瘟疫,那在河北这样危急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信任一下苏油?
    这篇文章被《时报》转载,因为文章里边提到了“名实”的问题,这是当年王安石变法前的老论调,所以大家都怀疑是王安石匿名写的。
    王安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蔡确正在准备弹劾苏油不仁不义胡乱瞎搞,一见到这篇文章,立刻偃旗息鼓了。
    此次洪灾,上游严重的是郑州,下游严重的是徐州。
    好死不死,徐州太守是苏轼。
    苏轼很苦,走到哪里都是救灾。
    密州旱情救完,朝廷任命他知徐州,本来要回京复命时,受到王珪阻挠,都快要到京城了,朝廷命他不许进京,立即赴任。
    于是苏轼和赶来与他见面的苏辙一起掉头,先去陈留拜访了张方平,然后和苏辙一起,一路考察民风民情,遍览彭城山水,在四月抵达徐州,度过一段惬意的日子,还在徐州修了个逍遥堂。
    七月十七日,黄河在澶州曹村决口,波涛汹涌,不可阻遏,淹没二十五个县,冲毁田地十五万顷。
    这其实已经比真实历史上好多了,真实历史此次大洪水乃是百年一遇的级别,河流改道,再次扫荡了一遍京东东路,淹没四十五个县,冲毁田地三十万顷。
    好在苏油和司马光当年定策北流之后,王安石一力巩固提防,疏浚下游,中间虽然出现了浚川耙之类的傻黑科技,但是好歹大方向是正确的。
    经过拗相公多年倔强一路刚,此次洪灾愣是没有改道,反倒把下游冲宽了不少。
    不过灾情依旧是严重的,“漂庐舍,败冢墓,老弱蔽川而下,壮者狂走。”
    八月二十一日,洪水侵到徐州城下。
    徐州城南群山环绕,加之连日暴雨,水汇城下,城外竟高达两丈八尺,比城中的街道还要高出一丈多。
    并且越积越高,洪峰时节,水离城头只有数寸。
    有钱人拖家带口,要求出城避难,这给广大百姓带来了更大的恐慌,市民纷纷涌到城北,连正在抗洪的队伍也军心不稳。
    苏轼知道情况后,即刻赶到城北。他劝诫富商们:“你们家财万贯,都弃家而走,那全城的人心都散了,还怎么抗洪?”
    他然后对百姓保证:“只要有我在,徐州城就不会被洪水毁掉!”
    经苏轼劝说,富商与市民陆续返家。
    驻守徐州的部队是武卫军,禁军本来知州是无法调动的,当此紧要关头,苏轼也顾不得了,跑去找到武卫军指挥亲自动员:“河将害城,事急矣,虽禁军且为我尽力。”
    指挥慨然曰:“太守犹不避涂潦;吾侪小人,自当效命。”命令全体官兵出动,给抗洪注入一股强大的力量。
    徐州城的东南方正处在徐州有名的泄洪通道——百步洪的俯瞰之下,现在随时面临洪水倾覆的危险。
    如果洪水犯城,东北戏马台下的平地最易成为过洪走廊。
    苏轼曾多次登临戏马台巡视,察觉了危险,指挥军民修筑了一条“首起戏马台,尾属于城”的长堤。
    这条长堤修筑得十分及时,堤坝刚刚完成,大水便凶猛袭来,但是被堤坝阻挡,暂时缓解了洪水淹城的危机。
    此时又下起瓢泼大雨,昼夜不停,水位不断升高,翻滚的洪水眼看就要越过城墙。
    苏轼把家安在城头,自己身披蓑衣,脚穿草鞋,坐镇指挥,让官吏分段把守。
    经过七十多天的奋战,大水终于褪去,徐州城,保住了!
    朝廷认为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特意下令嘉奖。
    而苏轼又开始放嘴炮了,说什么抗洪不重要,灾后才重要。
    当年司马公和苏油考察河北,根据富弼救大名府,李肃之救瀛洲的的方法,列有条制,要求朝廷将之颁喻京东路,启动河东救灾应急预案。
    司马光和苏油联手炮制的《河情咨要》和《北流图经》,堪称调查报告的经典之作,但是过于详细琐碎。
    资料多达数百万字,很多内容图表又相当枯燥。
    能够通读全部,还能记住主要内容的,除了司马光,苏轼,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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