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厨 第122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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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一》
    五十年功如电扫,华清花柳咸阳草。
    五坊供奉斗鸡儿,酒肉堆中不知老。
    胡兵忽自天上来,逆胡亦是奸雄才。
    勤政楼前走胡马,珠翠踏尽香尘埃。
    何为出战辄披靡,传置荔枝多马死。
    尧功舜德本如天,安用区区纪文字。
    著碑铭德真陋哉,乃令神鬼磨山崖。
    子仪光弼不自猜,天心悔祸人心开。
    夏商有鉴当深戒,简策汗青今具在。
    君不见当时张说最多机,虽生已被姚崇卖!
    《其二》
    君不见惊人废兴传天宝,中兴碑上今生草。
    不知负国有奸雄,但说成功尊国老。
    谁令妃子天上来,虢秦韩国皆天才。
    花桑羯鼓玉方响,春风不敢生尘埃。
    姓名谁复知安史,健儿猛将安眠死。
    去天尺五抱瓮峰,峰头凿出开元字。
    时移势去真可哀,奸人心丑深如崖。
    西蜀万里尚能反,南内一闭何时开。
    可怜孝德如天大,反使将军称好在。
    呜呼,奴辈乃不能道辅国用事张后专,乃能念春荠长安作斤卖!
    苏油当然不允许漏勺这么干,易安的声名就是我们家的声名,就堂堂正正用这俩诗去应付张文潜,就说是我们家易安所作!
    真好,自打见过那首“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我就知道易安胸中气象不一般!
    漏勺回信,爹呀你怕是记错了吧?当年那首……不是我的作业吗?
    苏油回信只有两个字——呵呵。
    易安的《漱玉词》之所以大受追捧,关键在于你挑不出人家的毛病。
    你可以说有柳屯田虽协音律,而词语尘下。
    可以说张子野、宋子京兄弟,沈唐、元绛、晁次膺之辈,虽时时有妙语,而破碎何足名家。
    可以说晏元献、欧阳永叔、苏子瞻学际天人,然作小歌词,直如酌蠡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尔,又往往不协音律。
    可以说王介甫、曾子固,文章固似西汉,然作小歌词则人必绝倒,为不可读也。
    其余也就晏几道、贺方回,秦观、黄庭坚几人,如今方有些样子。
    但是晏词苦无铺叙;贺词苦少典重;
    秦词即专主情致,而少故实。譬如贫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终乏富贵态。
    黄词故实倒是有了,却多疵病,譬如良玉有瑕,价自减半矣。
    就连司徒的两首《思人》,虽然差不多避开了以上的诸多毛病,算是情景交融的佳作,然而其中雕琢的痕迹也不少,不够自然。
    只有“起芦花,又入芦花后”和“惟此意,君知否”两句可取。
    说到底,还是“句读不葺之诗”。
    就易安妹崽的小歌词,你挑不出这些毛病来!
    这些东西,易安也写在了一篇叫做《词论》的文章里,苏油看到后给她收了起来,不予出版。
    这孩子,净瞎说些什么大实话!
    因此两个孩子结婚虽然低调,但有这本《漱玉集》的加成,却也成了文化界的大事情,漏勺和易安私下收恭贺他们新婚的诗词,书法,那也是收到了饱。
    大苏还是那么的调皮,化用“才子佳人”的成语,送了漏勺一个卷幅——“才女佳儿”。
    见到这小两口,苏油就不禁开心,问道:“易安最近又有什么新作没有啊?”
    易安低着头:“易安拜见爹爹,没有什么新作,不过路过濮阳的时候,收到一本徐熙的牡丹图。”
    “哦?这可是不光是文华上的喜事儿,也是你们新婚的好兆头啊!”
    漏勺不耐了,自打下船爹爹就跟易安问东问西,自己就跟透明的一样,不由得轻咳两声:“爹,看这边,这里还有个亲儿子呢。”
    苏油就表扬:“当中书舍人便该如此,要让群臣只看到陛下,而看不到你,漏勺你做得非常成功。”
    漏勺:“……”
    每次来大名府,漏勺都会发觉巨大的变化:“道路都换了水泥砖,还多了不少的砖楼,爹,那几栋是什么建筑?”
    苏油看了一眼:“那是公共厕所。”
    第一千七百八十九章 设计
    整个大名府,扩张最厉害的就是北面城墙外的工业区和城墙内的手工业区,之后是城东的商业区。
    城南的骡马市一直就热闹,城西的热闹则呈季节性,各种茶市、花市、蚕市,现在一个月有两次。
    马车进入内城之后,大名府就清净整洁了很多。
    大名府是陪都,因此陪都该有的东西,它都有,虽然是巨大的浪费,却也是国家的脸面。
    内城的中心就是行宫,外围就是府衙、官署、学宫,以及配套的高级居住区和商业区。
    城内的人相比城外,明显礼节要多些,说话要文雅些,穿着要富贵些。
    易安看着车外的人流:“这里比洛阳热闹多了,爹爹,我怎么觉得大名府的大小,不下汴京城?”
    苏油笑道:“易安你没看错,这大名府在熙宁以前啊,本来就比汴京城还要大。不过人口差得老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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