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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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人,就不能秉持他们救国济世的理想了呢?
    咳,虽然他也确实没有这种理想吧,但至少也是有底线的嘛!
    不行,说不通,三观不同果然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
    谢良钰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前日琢磨出的那阙词,估计这能是个他又臭又硬的老师能够接受的,还算折中的法子。
    他面色从容地微微一笑,施礼道:“若您不嫌弃,可否容学生献丑,提上几个字?”
    叶老眉毛一动,瞬间感觉到这小子又要出什么歪着,不过……
    他的字确实有大家之风,从这方面下手……倒是可以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老先生点点头,示意孙子把笔墨送过去。
    “游戏之作而已,随意。”
    谢良钰面上不动,心里不由一哂,他已经在心里飞快地大致草拟出合适意境的句子,拿笔蘸了墨,信手在纸上挥毫起来。
    他仍是用了瘦金体,这种字体他最喜欢,写出来也最好看,给老师的画题词,自然要用最拿手的才好。
    “谁向江头遗恨浓,碧波流不断,楚山重。柳烟和雨隔疏钟。黄昏后,罗幕更朦胧*。”
    随着谢良钰落笔,叶审言不由自主地把他写下的字念了出来,清隽的词风徐徐而来,叶老原本存着看好戏的心思,可也不由自主地集中了精神。
    明寅铖很给面子,还是第一个鼓掌叫好的:“这意境甚美,与画面很是相配啊……世伯果然厉害,这才几日不见,小谢这文采,便被您调|教得又上一层啊。”
    黄县丞也捋着胡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笑道:“虽然意味悲了些,却不颓丧,反而显得清丽婉约,读之便如清风拂面,不错,不错。”
    明寅铖哈哈一笑,拍拍谢良钰的肩膀:“年轻人,难免耽于春色惆怅,多愁善感了一些,倒也可以理解。”
    谢良钰笑着回了几句,有些紧张地去看老师,却见叶老面上神色有些许意味不明,竟是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他心下忐忑:他不过是婉转了些,利用一首词上下阙的层次耍了个花枪,这老头儿,不至于那么小心眼吧?
    叶老似笑非笑,竟不饶他,直接问道:“我瞧你这次词只有上半阙,不妨把下阙也写来看看,立意何如?”
    谢良钰却早防着他,也不惊讶,只作羞涩地笑笑,无奈道:“老师既如此说,那学生就献丑了。”
    言下之意,他给这画配的便只是上阙词,而下阙,却是在叶老的要求下才添上去的,至于是从一开始便想着要用这词的意境配这画,还是没想着将词中升华的立意与画相配,端是看个人理解了。
    他这话一出,还未落笔,叶老便已经明白了这小狐狸的意思。
    果然,下阙笔锋一转,伤情悲秋之意扑面而来:
    “桃李小园空,阿谁犹笑语,拾残红?珠帘卷尽夜来风。人不见,春在绿芜中。”
    “这……”明寅铖看看叶老,再看看谢良钰,干笑两声,不说话了。
    他混到现在,肯定不傻,虽然不知道这师徒两个究竟在打什么机锋,但气氛有点出问题还是能看出来的,一旁的黄县丞与他一样,两个老朋友感到有些尴尬,赶紧多说了几句吉祥话,试图把这件事揭过去。
    这样一来,谢良钰倒是不用担心自己给了县令大人难堪,让他心存芥蒂了。
    现场唯一有些懵懵懂懂的,恐怕只有叶审言,他可不像老黄瓜刷绿漆,又是从野路子一路混起来的谢良钰,这孩子确实是个颇有大家风范的君子,被叶家教养得很好,且是个货真价实还没二十岁的年轻人,即使书读得好,已经考取了功名,可在这些方面……
    谢良钰瞟了这位大少爷空白的表情一眼,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他是真不明白叶老先生到底在跟他执拗个什么劲儿——他和叶审言是同窗,对方又是他授业恩师的至亲,这关系无论他拜不拜师,都已经撇不清楚了。而且叶老不像叶长安将军:他是不屑于做那些机关算尽之事,却不代表他不明白,他应该很清楚,叶审言将来定是要入仕的,到时候身在其位,并不是所谓“清者自清”便能独立于风波之外,片叶不沾身。
    到时候有自己这样一个深谙此道的人能陪在叶审言身边,他不该觉得更放心才是吗?
    明县令和黄县丞同叶老叙了会儿话,便很知机地走掉了,谢良钰恭恭敬敬地留在原地,老先生抬起眼皮看看他,没好气地说:“挺聪明啊。”
    谢良钰乖乖巧巧:“老师您教导得好。”
    叶老:“……”
    他颇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谢良钰这做法还真让他挑不出毛病:毕竟他是另辟蹊径,找到了一条能两边讨好,又不至于跨越底线的法子面对这次考验,你要说他圆滑那确实,可你要说他心性差,却未免有些冤枉。
    啧,竟输了一筹,气闷。
    再看自家傻白甜地忙着把画收起来的孙子一眼,更加气闷。
    “行了,”他摆摆手,忽然感觉自己怪没意思的,谢良钰在他面前晃荡这么久,说真的,若真是个不堪造就的奸猾之人,早就该被他厌弃了,“学了这么久,未来到底要走哪条路,到底心里头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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