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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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叶老那么端严整肃一个人,日常里笑意都难见的,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弟子呢?
    谢良钰可不知道县令大人心里这些小剧场,他翻翻答题纸,准备开始答另一道试贴诗的题。
    ……作为一个脱离古典教育已久的现代人,让他之乎者也地用古文写议论文还算容易,可作诗这种需要从小接受文化熏陶的水磨工夫,他就不算那么太擅长了。
    谢良钰叹了口气,心想幸好之后更高级的大考不可能会考到作诗,然后咬着下唇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才在稿纸上落了笔。
    比方才作时文的时候艰难不少。
    《论南山余雪》一看就是明寅铖一拍脑门子想出来的敷衍凑数题,所谓“南山”,就是安平县城外一座山,山那头是谢家村和其他几个村庄,谢良钰他们每次进城,都要从那山里过的。
    前日过年下了雪,可不就是“南山余雪”么?
    ……不过考官敷衍,考生若也敷衍就是找死了,要想合辙押韵,又不太流于俗套着实不易,谢良钰删删改改,又很不厚道地连番过了过前世见到的那些大诗人们做的诗,好容易才忍住了直接拿一首过来充数的冲动。
    ……其实若不是没能想到完全合题的,这个道德观念薄弱的老铁还真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剿袭”的欲望。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注]。”
    唉,就这么着吧。
    谢良钰将这首来之不易的诗誊到答题纸上去,见考场中人又减少了一拨,便知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如今是二月,还在冬天,天黑得早,因此考试也不会拖延太久,一般到酉时左右便要勒令交卷,距离现在还有段不长不短的时间。谢良钰虽然不怎么急着提前交,但也没兴趣干坐在这里等着,再看看自己写下来的东西,满意地点点头,便起身打算交到前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作者唐朝诗人祖咏。
    第67章
    明寅铖开始还想摆摆架子,将谢良钰的卷子接过来,随手就放在了一边,淡然地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恰巧也到了放牌的时候,谢良钰拱手一礼,出了考场。
    而他的身影一出县学大门,后面的明县令就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劈手又从一堆刚刚交上来的卷子中找出谢良钰的,展开看了起来。
    他虽然一直都知道谢良钰在跟着叶老读书,可他一县之尊,便算是常常去看望长辈,却也不会总赶在他们教学的时候,便是赶上了,有时候也不好意思把他们的习作直接拿来看的。
    ——更别说这么长时间以来,有大部分的时候谢良钰他们根本没怎么作文,反倒是一直拿着各种他熟悉或不熟悉的书卷背来背去,开始的时候明寅铖还时常能看到自己熟悉的书本,可到了后来,有时候他们读的书他就连听都没听说过了。
    明县令心里头没少犯嘀咕:需要读到那么生僻的程度吗?到时候若是连考官都没有听说过你引的典,看你要怎么办?
    他这种担忧倒其实不会成真,一来,读一些较为生僻的孤本,大多是叶老为了培养学生们的性子和行文谋篇的能力,而非单纯用典;二来,主持大考的多是名满天下的饱学之士,就他们肚子里这点墨水,想用到对方听都没听说过的典故,想来也不太可能。
    总而言之,还从没真正考校过这位新起之秀的明大人,已经等不及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县试规定考场不能点灯,因此基本上也到了收卷的时候,考场中剩下的考生已经没有几个,明寅铖借着借着窗边的最后一点天光,展开了谢良钰的卷子。
    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神色还算平静,可到了后来,眼睛却越瞪越大,看到最后,竟忍不住拍案而起,竟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处考场,叹道:“妙,妙啊!”
    考场中没剩下的几个考生登时都抬起头来,县令大人先前装的严肃很成功,显得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大气沉稳,此时竟然如此惊呼而出,那该是多令人惊叹的文章!
    难道本科案首,现在就已经定了吗?
    定当然是定了,县一级的考试,县令的权责极大,本来明寅铖也有意卖叶老一个面子,将谢良钰点为案首,可如果说那时候的想法只是出于人情,此刻他却已经确定,谢良钰这篇文章若是不得案首,他自己都想告自己一个徇私舞弊了!
    本科案首,当之无愧。
    另一头,谢良钰虽然不知道明寅铖对自己的文章竟然有那么大的反应,可他自信得很,今日答题顺畅举重若轻,他相信拿个好名次是不成问题的。
    梅娘早在家里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见相公一进门,就颇为殷勤地上前来给他摘下斗篷,旁边的虎子还乖巧地捧来一盏热茶。
    “不喝茶了,”谢良钰摆摆手,“脑子本来就清醒得很,现在喝茶,晚上可不用睡了。”
    他笑着脱下厚重的冬装,迫不及待地到火炉边烤手抽手刮了刮虎子的脸:“小东西,今天在家有没有听话?”
    梅娘笑道:“虎子向来可听话了——今天外头冷,一直在家跟大黑玩儿呢。”
    她实在很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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