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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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宫再回来时苏木已经一人吃了一小半的荔枝。
    “侯爷,这是傅三小姐派人送来的东西。”郭宫呈上一块包着东西的帕子,沈行在嗯了一声,将帕子扔给苏木,手中拿着一个极精致的木盒。
    苏木擦了擦手,目光也定在木盒上。
    木盒里是一瓶再寻常不过的药。
    沈行在的手指在木盒中按了按,似乎还有一层。他抬眼看着苏木。苏木了然,扭过身子,留给他一个青碧色的背影,还有发间小小的藕荷花苞。
    木盒还有暗层,一块薄薄的板子,用力一按便能断开,里面放着一把钥匙。钥匙看起来十分朴实,并无特殊之处。
    苏木百无聊赖地伸直双腿,鞋跟挨着,鞋尖一开一合,盯着自己如波浪一般忽涨忽落的裙摆。衣料摩挲,鞋尖碰出细微的声音,脑袋也随着一点一点,发带与发丝缠在一起。
    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动静。
    “沈行在,好了没有——”苏木忍不住问,尾声拉得很长,软绵绵的有些不耐烦。
    “好了。”郭宫已然带着钥匙离开,沈行在盯着她小鸡啄米已经许久,带着些恶劣故意看她究竟能耐得住多久。
    苏木闻言立刻转过身,未出阁的女子不将发全部挽起,只挽出一个小小的发髻,未挽的发丝随着她的转身扬起,发带便如蝴蝶一般飞到胸前。
    她对傅凝给沈行在送了什么丝毫不好奇,又去剥荔枝。
    “本侯瞧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偏偏对傅凝避之不及?”沈行在忽然问。
    苏木一口咬在荔枝肉上,汁水溅了自己一脸。
    第30章 喜宴
    闭着眼,苏木用手背蹭了蹭鼻尖和眼下的汁水,缓缓睁眼,将荔枝囫囵咬在嘴里,“谁怕傅凝了。”
    “你。”沈行在毫不给她留面子。
    苏木伸手去拿荔枝,小声嘟囔:“我都不管你,你管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小,沈行在却听清楚了,身子往前倾,隔着大半张桌子将荔枝拿走,苏木只来得及碰到碟子边缘。
    “郡主不是说与本侯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关心难道不应该吗?”沈行在撑着下巴,拨弄着半融的冰块问她。
    收回手,苏木擦着手,斜睨着他,总觉得他这般关心她与傅凝的关系,其中必有内情,像要给谁下套,最好不是要套她。
    “无关害怕,只是不想惹麻烦罢了。”苏木道。
    这话其实有些违心。若说怕,的确有一些。幼时的伤总是不易愈合,她是心大,但百口莫辩无人相信的时候还是个懵懂一无所知的小姑娘,小姑娘比大人更懂得在意。小孩子的世界小,所以什么都不小,恶意与委屈、慌乱与无措,皆会被放大。
    委屈太过深刻了,到如今也忘不了。
    姑娘努力维持着平淡的神色,但因演戏一直故意不认真,真想认真演时便处处露着破绽。牙齿相抵,谁也不服谁,用着力气不让唇角往下弯。沈行在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恶劣,居然生出了一丝负罪感。
    他将荔枝又推了回去,敲了敲盘子边缘,语气带笑,“你怕什么,她可曾在你这里讨到过什么便宜?”
    她的确是怕傅凝,但也只是避着傅凝罢了,真遇上傅凝,耍嘴皮子倒是从未输过。傅凝被苏木避着她的态度迷惑,明明每回都要被苏木讽刺得脸色发青,却依旧觉得自己在苏木这里占尽了上风。自以为自己是在欺负苏木,其实是上赶着挨苏木的骂。
    苏木沉默着剥荔枝。
    她蔫哒哒地吃东西,沈行在有些看不过眼,屈指抵着眉心,语意不明,“你也怕不了她多久了。”
    苏木听出其中意味,看来是要给傅凝下套了。
    ***
    吃完整整一盘荔枝的结果便是苏木上火了,口中生疮,连吃饭也难受的很,只能抱着凉茶苦兮兮地喝。
    吃东西不得安生,苏木的脾气便跟着暴躁起来,青簪拿着衣服让她换时,她盯着水蓝色的衣裙,嘴一撇,“我不想去。”
    傅国公世子的大婚之日,免不了要与傅凝见面。
    青簪面无表情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哦了一声,拿着衣服要走,苏木又把她喊住,皱着眉,“更衣。”
    马车停在傅国公府的大门前,苏木被人迎着去女眷席坐下。
    按身份,她要与一众诰命夫人坐在一席,不过那些诰命夫人年长,苏木在她们眼里不过是顽劣的孩子,彼此谈论家常也并不会捎带上她。苏木也没兴趣听她们聊胭脂水粉,御夫斗妾,干脆溜去女官席。
    男女分席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但永昭帝即位后逐渐亦会启用女子为官,傅国公府虽一直不赞同女子此政,但礼数依旧周到,宴席上又设了一方女官席。
    朝中的女官寥寥,与官学之中的女夫子多有交情。托吕夫子的福,苏木同这些女官倒是还算相熟,甫一过去便有人为她腾出位置。
    女官的谈论多是朝中时事,或是任上趣事,苏木安静坐着听她们讲故事。
    席间忽然一阵骚乱,将高谈自己如何审讯犯人的女官的话打断,所有人皆往声源处看去。
    沈行在同傅凝走在一起,如常一袭玄袍,与傅凝一身白衣相得益彰。傅凝大概在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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