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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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迹凉声道:“君卿自戕乃是重罪,祸连家族。”
    良侍君肩膀忽地垂下,薛迹起身道:“你当初为人刽子手之时,便应该想到自己的结局。”
    薛迹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良侍君一人在殿中,他跪在那里,却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而萧璟在听闻薛迹去了缬芳殿之后,嗅到了一些端倪,他唤来玉林,“前些日子让你盯着良侍君,可发现了什么?”
    玉林不解道:“良侍君这些时日除了来您这儿请安之外,并不曾同他人往来。殿下为何提及此人?”
    萧璟缓缓道:“太后安插在后宫里的那个眼线,便是良侍君。”
    玉林颇为惊诧,“怎会?”
    又何止是玉林会觉得惊讶,就连他自己也没有留意过此人,可一旦这么想了,很多事情便想通了。当初上元宫宴前,良侍君突然在众人面前病倒,而后太后又以此为由,让长宁广选,谁知后面又多出一个格外受宠的薛迹来。行宫之中,薛迹被人下药,卫渊清被指认为幕后主使,为舅父这连环计打点之人怕也是良侍君。回京队伍之中,又偏偏是良侍君的马车被刺客动了手,这般凶险之下,他和薛晗却无恙,还要如何证明呢?
    “薛迹去寻他,必定会说些什么,紧盯着他。”萧璟想道:若是不出所料,他定会去寿安宫找太后。
    而后发生之事果然与萧璟所想不差,只是半个时辰之后,玉林又匆忙进来,“良侍君方才投湖自尽,他身边的宫人不仅没有出手,更是连呼救都不曾,殿下可要救人?”
    萧璟眉心紧蹙,“他自己不敢寻死,又如何会投湖自尽,难道是舅父允了他,等他死了要替他遮掩过去,只需说是不慎落水?”
    玉林还在等着萧璟的吩咐,萧璟迟疑片刻,而后道:“良侍君那里不必盯着了,一切自会有分晓。”
    既是舅父要良侍君死,他又怎么好插手呢?
    可半个时辰之后,长宁却来了立政殿,萧璟有些意外,瞧见她眉眼之中的冷淡,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陛下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长宁看着他,“良侍君殁了,你可听说了?”
    萧璟指尖轻陷在掌心中,面有惊讶之色,“怎会如此?”
    长宁慢慢走近,伸手抚在他的眉间,剑眉之下那双眼眸,曾多少次出现在她少年时的梦里,可这双眼也太会骗人,长宁收回了手,看着他道:“你当真不知吗?”
    萧璟喉结微动,可又将那些话咽下,“不知。”
    长宁自嘲地笑了笑,“是朕多此一问了,良侍君既然是‘失足落水’,君后便替他处置身后事吧。”
    长宁说完便要走,萧璟拉住她的胳膊,“我没有要害薛迹!”
    长宁回头时脸上带着些许无奈,“我们走到今日,从来不是因为阿迹,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长宁离了立政殿,回去之时却未乘御辇,佩兰知道她有心事,在她身后轻声道:“陛下心系天下事,莫要为这一桩小事而费神。”
    夜色之中,长宁幽幽道:“朕对良侍君并无情意,甚至因为阿迹的事,还曾对他起过杀心。方才听闻他‘落水’,朕便知道是和萧家有关,却还是想到立政殿来问一问,是朕太执着了,他和萧家怎么会分得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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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璟昨夜醉酒,睡到午后才醒,而良侍君的后事,他交给了安卿代为打理,良侍君是长宁后宫中第一个过逝的,无尊位,无谥号,更无追封,任谁都猜得出他的死没那么简单。
    萧璟醒后头有些痛,心中难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玉林唤了许太医过来,许太医看过后道:“君后只是宿醉之症,并无大碍。”
    萧璟又问了一句,“近来荣君的伤可好些?”
    许太医答道:“一直是陈太医照料荣君,微臣并不知悉荣君如今的病情。”
    萧璟也未放在心上,淡淡道:“送太医回去吧。”
    许太医行礼之后离开了,萧璟用了些汤羹后又歇下了,到了晚间,晋奴忽而来了立政殿,直言要求见萧璟。
    玉林见萧璟还在睡着,本要替萧璟推拒了,萧璟却醒了,轻揉着眉心,问道:“何事如此慌忙?”
    玉林这才请晋奴进来,晋奴跪了下去,道:“是太后让我来给您传信,说是萧家出事了!”
    萧璟身子一僵,“出了何事?”
    晋奴忙道:“是大小姐,在白矾楼中为了一男子和人争风吃醋,而后还把人打伤了!”
    若是寻常人,如何能让母亲坐不住,连忙往宫中送信,萧璟问道:“她伤的是何人?伤的可重?”
    “是杨毓大将军之女,杨寰。”后面的话,晋奴硬着头皮道:“伤的极重,两人冲突之时,下人没有拦住,大小姐随手拿了木椅,砸在了杨寰的后背上,来报信之人说,已经请了京都里有名的郎中过去,说是伤了脊骨,怕是……怕是要瘫在榻上。杨将军大怒,命人将萧府围住,让萧相交出大小姐来!”
    萧璟心头一紧,杨寰是杨毓的独女,此事确实棘手些。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即便是做了错事,可他此刻却还是想着如何护住萧璎。杨毓本和母亲交好,如此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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