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火焚(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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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挂在天边的月依旧那么皎洁圆润如一颗毫无瑕疵的巨大猫眼石,寒风凛冽的呼啸声依旧犹在耳边,从未离开过,但还是很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变了,是周围的空气不再清冷,带了些院子花草泥土的腥味儿,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令人作呕的血腥了?还是眼前性格开朗,活泼好动,乖巧可人的小姐突然之间变了个样儿?
    雪儿想,大概是后者,她抬眸,看了眼一头被自家小姐握在手里,另一头深深插进已没了挣扎夏冬梅脖颈处早已血迹斑斑的发簪,看着镶在上头粉嫩珠花,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左边的发髻,果然松了一大片,轻轻拨弄下,一根根发丝划过耳边,垂落在肩头,及腰长发散开半边。
    那竟是她的发簪。
    东哥感受着自右手臂处传来的冰凉,松了一口气,反手将发簪从已经断气的夏冬梅脖子上抽出,霎时,鲜血四溅,喷得她满手都是,但她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不大在意,只是弯腰,双手抬着,将尸体平稳放到一旁后,起身,上前一步,伸手,将沾满血的发簪,递给见她朝自己走来,一脸惊恐,不住往后退的雪儿,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谈论今天晚上吃什么菜,“刚才找了半天都没在身上找到什么利器,所以就借了你的来用,擦干净之后收好,被发现了,我也保不了你,自己掂量。”
    “小姐.........为什么........”雪儿颤抖伸出去的手,在指尖距离发簪只剩下不到一厘米距离时,意识到了什么,又迅速收回,猛地抬头,一双惊恐过后仅剩下难以置信,眼角两遍布满血丝的眼此时正死死盯着一脸漠然,那样子平静得似乎刚才发生的事与她没有半点关系的东哥,声音尖利,带了些沙哑,质问道:“我知道夏冬梅,她刚才说的话的确是可恶了,但也不至于.........”
    “可恶?”东哥漆黑透亮如一颗黑珍珠一般的眼珠子在不大不小的眶中滴溜溜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眉头紧锁,佯装生气反问了一句,握着发簪的手松了又紧,嘴角微上扬,勾起一抹即有嘲讽,又有自嘲,恰到好处的冷笑,语气凝重道:“雪儿,我知道青楼出来的女子,没什么干净单纯的,但谁都可以这么说,唯独她夏冬梅和她那白眼狼主子没资格,雪儿,你是跟着我额娘一起嫁到府里的陪嫁丫头,也是从小跟着我一块长大的,想当初,她聂格里氏端静家道中落,母亲没钱看病,写信来求救,是谁弹琴弹到十个手指都流血都要给她筹钱的,寄去江南的?后来她兄长到京城来做生意,又是谁帮衬着里里外外,讨好那些京城关老爷子,还做中间人引荐她兄长认识怡国王府的怡王爷的?还有那些外国来中国的商队,若不是我额娘帮他们搭桥,续人脉,聂格里氏端静那在京城没亲没故的窝囊哥哥,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不仅赚到一栋宅邸,还在京城开了好几家饭馆儿,厂坊,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额娘在青楼做舞女怎么了?那也是卖艺不卖身,要不是额娘在怡红院做事,认识的人多,还二福晋,她连给我阿玛提鞋都不配!你没听见夏冬梅刚才说的那些话吗?她性子虽一向厉害,但这些话若非不是她主子经常挂在嘴边,就是她为了讨好她主子这么说的,而且你没觉得奇怪吗?夏冬梅仗势欺人也有个度,方才居然放肆到那种程度,看她那样子,若不是我及时结果了她,恐怕你今天就真的要破相了,照这个情况看来恐是我那纸人被那老太婆发现了,巫蛊禁术,有这种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巫蛊禁术!我的小姐,我的小姑奶奶,您怎么动脑筋动到这上头了?这可是大忌讳啊!”雪儿原本还对东哥说的这些个话半迷茫半清晰的,听到奇怪二字,心中也开始有了些怀疑,但依旧疑惑,待到听到纸人,巫蛊这些词汇,她才猛然想起今早在戏院看戏时,自家小姐信誓旦旦的说什么老夫人连她出门都不会发现,她又想起前些天去集市帮夫人买红枣时偶然间经过一专卖纸钱的门店时,正好里头的师傅说什么有些修为高深的道士或脏东西,用纸剪个小人出来,稍微对其施一下法术,纸人就会变得跟个大活人没什么两样的叫什么来着,对了,傀儡!难怪小姐说根本不用担心,早知道里头有这么深一层意思,她就......唉!想到这里雪儿如醍醐灌顶,千丝万缕缠绕在一起的思绪总算是理清了,连忙上前,一想到一手一脚拉扯自己长大,待自己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好的夫人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早把刚才的那一丝丝惧意丢到后脑勺去了,伸手拉住东哥有些冰凉的双手,焦急道:“但凡大户人家的府里若是出了这等事,那施法之人会被所有人认为是不祥的人,轻则逐出家门,重则可是要被乱棍打死,绑在木桩上放火活活烧死的,没人敢说半句话,求半句情,您怎么能这么糊涂!我就说嘛!难怪那夏冬梅刚才说我们活不成了,这.......完了完了,夫人肯定是出事了!”
    上钩了。
    看着面前急得跟什么似,显然是被她刚才那番话,一语点醒梦中人,但又无论如何努力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办法,紧张得已经完全乱了阵脚,最后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的雪儿,东哥眼底狡黠深了一层,但很快便不动声色将其掩下,嘴角显得过于得意的笑意也敛去不少,仅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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