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哪里都不对劲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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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凤四年,三月,农历二月廿。
    距离高府那晚守株待兔闹出来的动静,又过去了两日,但无论是掖庭还是京兆,都未曾传出来过有关于这两名近几日来,把整个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的逃犯到底怎么样了,从哪来,现在又准备到哪去。
    就像是两块巨石,丢进深潭之中,非但没溅出一丁点儿的水花,反而连影儿都开不见了,深沉湖底。
    倒是近来刚得一女,夫人遭遇小产,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悬流宅邸中,总是到了后半夜,就隐约有哭声传出来,惹得附近大街小巷百姓,人尽皆知,还笑称为“夜半哭泣”。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这还是把为人向来不愿麻烦别人的悬夫子悬流给着急坏了。
    因为这哭的也不是他,更不是他家中任何一个人,而是自从孙子一封书信也没留下,毅然出走之后,每晚都准时抱着床铺被褥和一壶烈酒,到自己府上准点报道,张口闭口,不醉不归的多年老友姕恰啼啊!
    而且每次往往他一哭,自己的小闺女,小祖宗,本来睡得好好的,竟也睁开了小眼,长着嘴,跟他一起咿咿呀呀的大哭起来了。
    估计是被他吓的。
    姕恰啼从前是悬流的同窗,若说他闭门不见,终究也还是不合适的,可小女流莺每天跟着他一起唱高调,府上的人怎么受得了?自己刚大难不死的夫人陆长风,怎么受得了?附近的官家更是受不了他们啊!
    “爹,我觉得姕大人这是心病,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悬摇席看着趴在悬流莺竹篓小床上托腮,垂眸,一只手抬起来,揪着下巴上络腮胡,眉头紧锁的悬流,忍不住开口提议,“要不咱再跟姕在说说,让他回家吧!或者.......姕大人不就是想知道姕在上哪儿去了吗?我们就告诉他实话,姕在根本还没离开长安,现在帮了傅大人抓获逃犯,大功一件,正住在高府上呢!成吗?”
    悬摇席被姕恰啼和自家小妹轮番折腾了这么几日,每天晚上觉睡不好也就算了,即便是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半夜听着哭声,实在是太恐怖的一件事了,连日来,现在也是难以忍受了。
    年纪尚轻的悬清坛就更不用说了,被惊扰的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还高烧不退,躺在床上起不来。
    倒是刚在阎王爷那儿走一趟的陆长风累极了,一日下来,有半日都是在睡的,而且睡得死死的,有的时候会让悬流觉得慌,怎么喊都喊不醒。
    哪怕是悬流莺和姕恰啼半夜轮番攻击,陆长风也是整个悬府唯一一个没有感觉到半点不适的一个人。
    “你以为你说了有什么用?”悬流摆了摆手,“姕在那小子的性子,为父不了解,你与他瞎混这么多年,还能不明白?他若是铁了心去做某件事,你就是十头牛车你也拉他不回来啊!”
    “爹~”悬摇席怒目,扁着嘴,“什么瞎混啊?其实我就不明白了,你和姕大人为什么这么看不起姕在,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所谓的史册,不过就是把世人想看的记录下来罢了,从来就没有真实可言,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悬流挑眉,“好啊!你觉得没意义,姕在也觉得没意义,那摇席,你给爹说说,到底什么才能被你们这些年轻人称得上意义的事?什么?”
    “至少.........”悬摇席被悬流话里末尾的那一声吼,给吓了一跳,垂着头,抿了抿唇,小心翼翼,“不能.......骗人吧.........”
    悬流摇头,“孩子啊!你呀!太天真了,也怪我,男儿郎本来就不应该老是把你拘在这一方尺的地儿里,终日不是对着我和你娘,两个老家伙,就是照顾坛儿那个调皮鬼,这么多年了,爹都没有真正问过你,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是真的想和爹一样,做一位文士吗?”
    悬氏和高家虽然一个是儒族大家,一个是官家氏族,但这并不妨碍悬流,高尔淳的兄弟情义,高尔淳自小就没有咬文嚼字的天赋,夫子教习的功课,都是一会儿在悬流这抄点,一会儿在姕恰啼那儿搂几眼。
    虽然常常因此被夫子大骂一顿,但高尔淳就是出了名的心大,从来都是笑呵呵的一一接下,那模样就好像他这么做本来就是为了给夫子骂的。
    悬流每次看着姕在,傅介子,悬摇席走在一起时,总是会想起当年自己与高尔淳,姕恰啼那段同窗的时候。
    试问当年的他们,哪个不是从姕在,悬摇席这样一路走来的?
    走着走着就变成了现在的自己,无可奈何,却也只能接受,日月交替,每天这个世间都在变化,人作为世间最卑微的蝼蚁,又怎能不变呢?
    “我......我不知道.......”悬摇席头垂得更低了,“我真的不知道.........爹,你会这样吗?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就只是觉得这样随波逐流也不错,但........”
    “孩子,无妨的。”悬流起身,走到悬摇席身旁,抬手,拍了拍他脸颊,“人生在世,你又不是你爹,你的路还长着了,慢慢想吧!不过有一点,爹必须要提醒你,一路走来,无论你以后是权高位重,还是名扬千古,都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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